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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米固执地摇头,猝不及防掉下两滴眼泪,眼泪向我展示,这还是个小孩,一个刚刚失去父亲的小孩。
我把刚刚套好的干净被子连同辈子上的骨灰盒,一起搬到我的房间。陈米跟在我身后,手中抱着的不是令人伤怀的骨灰盒,而是柔软的棉花枕头。
那天晚上,我睡在右侧,陈米睡在左侧,陈运的骨灰盒摆在我和他的枕头之间。
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陈米很安静,保持一个姿势蜷缩侧睡,朝向我,眼睫毛一动不动,茸茸地平铺在眼睑上,眼泪从紧闭的双眼中滑落出来,汇成小溪,睫毛是溪边沾湿的草。
他在他的被子里,鼻子轻轻吸动,连呼吸都控制在一个恰好不会吵人的音量。
“陈米。”我忍不住开口。
陈米睁开眼睛,我问:“你冷不冷?”
陈米摇头,我又问:“是不是睡不着,我去给你热一杯牛奶,怎么样?”
等了几秒,陈米点头,我起身下床,去厨房热牛奶。给陈米是顺手,主要是我睡不着。床上躺着一活一死两个人,睡得着才见鬼。
我站在微波炉旁边,微波炉嗡嗡的响声,屋外呼呼的北风声,屋外是冷的,微波炉里是温热的,橘色的灯光照在旋转的陶瓷杯上。
两分钟,我将牛奶端入房间,床铺左侧的被窝空了,陈米钻进了我的被子,见到我,向我比了一个手势。
那是我学会的除了“谢谢、你好、再见”之外的,有意义的手语:一个人冷。
“是很冷,又下大雪了。”我把热牛奶端给陈米,陈米的十根手指完整地包裹住滚烫的陶瓷杯,垂下头,捧起杯子,嘴唇在杯缘轻轻吹气,用唇珠一点点去试探牛奶的温度。
我看着他喝完一整杯热牛奶,额头出汗,嘴唇沾染了奶渍,抬手擦掉,白色痕迹从嘴唇转移到手指骨节,他有点苦恼,不敢擦在我的被子上,似乎懒得向我打手势要纸巾,快速嘬了一下手指,用最便捷的方式处理干净所有的牛奶。
他将空杯子和床上的骨灰盒一起递还给我:谢谢。
“不用骨灰盒……陪你睡觉吗?”
问出口的确诡异。陈米摇摇头,皱起眉毛思索,再一次拿起自己的手机,给我打了一串字:叔叔陪我睡觉,足够了。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去厨房洗杯子,洗了一个小时,再回屋,陈米总算熟睡。
而我知道,这个冬夜注定漫长。
那段时间,白天我在附近的兴趣学校教中文,与真正的孩子们共处。晚上我回到华人街的住宅,和陈运的孩子一起睡觉。睡在同一张被子里。
第二天继续重复。
早晨我会比陈米先苏醒,陈米放圣诞假,贪懒觉。
凝视这一张熟悉的脸庞,我会记起他三岁那年,被陈运抱在怀中,咿呀学语的模样。正如陈运时常向我炫耀的那样,陈米的声音很好听,学习中文很快,但是腔调抑扬顿挫,陈运和我们这群教中文老师一起纠正他许久,陈米才将四个声调记牢。很有意思。
一直到十四岁之前,他都是唱诗班的领唱,校园歌唱比赛亦拿过奖。
陈米的嗓子向来保护得很好,怎么突然失声了呢。
大约过去一个月,我决定代替陈运履行家长的职责,哪怕陈米已然成年。
“陈米,这个周末叔叔带你去医院,做喉咙检查,好不好?”我询问陈米,征求他的意见。
陈米的手语我已经开始学习,并且在一月内记住了他最常做的几十个手势:不好,不喜欢那里。
我耐心地劝导他:“以前你爸爸告诉我,你的声带是正常的,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发出声音。如果不治疗,日后你去找工作会比较麻烦,华人的就业空间本身就很小了。你好好想想?”
陈米背起手,不“说话”。
我将他的手从他背后拉回来,用我已知的零星词汇,向他比划:听话,好不好?给你买好吃的。
我知道陈米一定会听话,陈米告诉过我,我是第一个愿意用手语和他交流的人,即便是陈运也没有特地用手语与他交流。
对于我用手语表达的诉求,陈米轻而易举、在我看来是十分愉悦地答应了。
礼拜日,我带陈米去做常规检查,如陈运告诉过我的,检查结果显示陈米不说话只是因为他不愿意。陈运死后我听过陈米的哭声,即便声音非常小,但那的确是从声带发出来的。
陈米坐在副驾驶,阅读长长的检查报告,脸上没有表情,头发丝有一点湿,雪融化的结果。
我打开车窗透气,面对持续的雪,又关上了窗。
在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前,我尝试问他:“陈米,可以告诉叔叔,为什么不愿意说话吗?”
我那时和陈米没有这么熟,陈米自然没有告诉我原因。
饶是陈运带他到大,陈运也不曾探究过个中缘故。
“那叔叔只能带你去看心理医生了。”我揉了揉陈米的头发,掸走雪水。
陈米又用他幽黑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我,无声地抗议,我无奈转移话题:“想吃什么?我答应了你配合检查就去吃大餐。”
陈米总算笑起来,梨涡像两颗挂在枝桠的樱桃,在我眼前晃了一下:雪糕。
我失笑:“雪糕不算大餐。”
但我还是驱车去了小镇上最有名的甜品店,我没有进去过,听班上的小孩经常在中文口语问答环节提起,说那一家的巧克力燕麦冰淇淋味道“疯狂地好”。
陈米握住长长的巧克力燕麦冰淇淋吃,好不容易吹暖气热乎起来的脸蛋和嘴唇,一下子失了血色,冻得牙齿打颤也要吃,不怕冷似的,直直用牙齿去啃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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