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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仔细一看,岂止呆,简直就不认得人了。
朝思暮想的女人再次重逢竟变陌生了,正德寄托在她身上感情一下落空了,那是一种难以言述的失落感。
正德闷闷不乐。
钱宁和余甘安顿下来,正德自个儿呆生气,廖堂奉刘瑾之命来向他奏事。
正德不待他上奏就问:
“朝野对刘瑾有什么看法?”
这是他最关心的,每天没有了解情况心里就不踏实。
“回万岁爷,刘瑾上任几个月做了好多事,除两份诏书所列弊政他不遗余力外,对左班官违法乱纪也是大刀阔斧痛加整顿……”
“这些朕知道,没让你为他歌功颂德。”
“奴才听到对他佩服的话很多,说他傻瓜的人为数也不少。”
正德头回听到这说法,饶有兴趣说:
“说详细一些。”
“刘瑾做的许多是前人想做做不成的,不佩服他不成。可他上任才多久就得罪许多人,他想干多久呢?照奴才看,他不但傻,而且蠢。”
“聪明人心怀诡诈,不能重用,也用他不得,像刘健和谢迁可谓聪明绝顶,他们一看得罪太广,竟以进为退,狠狠闹一下,想让朕放他们还乡。这种人其心可诛,朕不能再用他们。蠢人无心机,但不会办事。朕要的就是刘瑾这种既蠢又聪明的人。”
廖堂听他这么说,免不了歌功颂德几句,然后才说:
“刘瑾叫奴才请旨定夺,奸臣谢迁的儿子编修谢丕、韩文的儿子高唐知州韩士骥、刑部主事韩士奇要不要削职为民?”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刘瑾觉得不能用,就照他说的办吧。”
廖堂接着奏道:
“秦府因没有世子,失国已二代,其庶子镇国将军请袭爵,请万岁爷定夺。”
“礼部是怎样说的?”
“礼总尚书李杰认为再传续爵已是不该,况且镇国将军庶出,不能同意。刘瑾以为都是龙子龙孙,祖宗广封藩王,要壮大支庶,应给予袭爵。”
“李杰依据祖宗制度,刘瑾顺应人情,各有各的道理,朕就遵刘瑾的意见吧。向刘瑾传旨,将前回越职言事的杨廷和、刘忠升为南部尚书。”
廖堂领了旨。两人闲话一阵子,廖堂说:
“万岁爷,陕西从渭水捞到好大两颗龙蛋,已送进内府库了。”
“能不能孵出龙子?”
“回万岁爷,恐怕很难,龙蛋都变成石头了。”
“可惜现得不早,朕这个真龙天子还没有见过龙。那它有什么用呢?”
“奴才听说能避邪。”
廖堂离开后,正德一日的公务也算结束了。
他让人传太医院丞吴杰给钱宁和余甘看病。
葛儿说:
“都说翰林院的文章、武库的刀枪和太医院的药方都是不管用的东西,倒不如到药铺叫一个郎中。”
正德笑道:
“太医院丞吴杰不简单,可别小觑他。”
为着保密,正德没有跟吴杰见面。
吴杰到千户府看病,以为钱宁是千户府主人,葛儿来探望他。
吴杰说钱宁受的是外伤,他身体健壮,勤点换药很快就会好起来。
余甘的病可就难倒他了。
他说余甘得的是痰症,好不好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葛儿见余甘眼睛呆滞,就说:
“别是中邪吧!”
吴杰笑道:
“小哥说笑了,倘若有中邪这回事,也不用郎中悬壶济世,都去做巫婆神棍得了。”
吴杰离开后,葛儿向正德汇报道:
“我就说太医院的药方不管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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