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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热,食堂这里离校门口地铁站也有点远,程蕴用自己的卡刷了学校的校车把她送到校门口的地铁口。
段楚一步三回头,看着那个背影只觉得眼睛很酸。
从梨大到段家要坐一个多小时的地铁,换两次乘,一共十九站。
家里没有人,今天早上安俞和段天聪都出去了,神神秘秘的,她问去哪,两个人支支吾吾的说有点公事。
段楚虽然疑惑,但是也没问,她今天有自己的事。
空荡荡的家里,她整个人瘫在沙上。
大姐不在,程蕴也不回来,现在连安俞和段天聪也不在。
家里总是没有人的,今年爸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出去。
住了好多年的家,到处都是岁月的痕迹。
门上,墙上还贴着她小时候贴的贴纸。
全家福摆在茶几上。
四个人,那是过年的时候去拍的,程蕴回长溪了,不在梨城。
段惠那张冰冷冷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
她侧着头去看,越看越有点苦涩,掌心攥着的钥匙因为握得太久太用力连手掌里都有了一股铁锈味。
程蕴说她不回来了,是什么意思呢?
她揉揉眼睛,回了房间。
家里只有三个房间,只有程蕴没有房间,或许她的这个房间本来就该是程蕴的,是她抢走了她的东西,而不是程蕴来抢她的东西。
小时候程蕴的突然到来让她开始有了心慌感,害怕父母的注意力被分走,也害怕程蕴过来抢她的东西。
加之有熟悉的亲戚也会开口说二姐回来了,父母就不喜欢她了,让年仅四岁的她十分讨厌突然闯进来的一个新姐姐。
所以那时候闹了很多,直到上了初中,她才意识到错。
可是对程蕴的伤害也已经不可挽回。
她懊悔不已,但是却又没有办法。
闷在房间里很久,哭着睡了过去。
下午听到客厅的动静,然后听到安俞的声音,“小楚是不是回来了?怎么不见人?”
“房间里吧。”
段天聪的声音响起。
门外的脚步声响起,直到门锁忽然被打开。
安俞探了个头进来看,现躺在床上神情恹恹的段楚,走进去,坐在床边,声音里有些担忧,“怎么了?不舒服吗?”
伸手探到她额前,枕头上很湿。
“怎么了?怎么哭了?”
原本都快消下去的情绪被安俞这一问,又觉得格外委屈。
可怜兮兮的往安俞怀里钻,“妈妈……”
安俞心软了下来,抱住她,“怎么了?今天不是说去给你二姐送东西?没去吗?”
段楚抽了抽鼻子,“去了,二姐不要。”
听到这个,安俞也只能无奈的叹气,没办法,俩孩子关系不好,程蕴看着性子软,但也格外犟。
段楚心直口快的,说话不过脑子,这一点怎么说也没办法改。
她摸了摸段楚的头,安慰道:“没关系的,二姐不要你就自己留着吧,或者等下次二姐回来的时候气消了,你再给她就好了。”
段楚不知道该怎么说。
安俞说的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程蕴说她要回长溪,是不是以后留不留在梨城了?
在梨城找不到工作吗?为什么要回长溪?
她抬起头,看着安俞,抽抽搭搭的开口:“妈妈,你让爸爸给二姐安排一个工作啊,让她留在梨城好不好。”
没想到段楚会这么说,但是之前段天聪和程蕴提过,但是程蕴拒绝了。
虽然现在段天聪是书记,给程蕴安排一个职位自然是不难的,但是这些年查得严,多少双眼睛盯着段天聪。
只要有一点错,可能就是万丈深渊。
段天聪说让她考公,进农业局。
家里的其他人成绩都很好,不愿吃处处被人管制的苦,不喜仕途这条路。
程蕴成绩一般,也没有其他才艺,而且按照程蕴这个性格,其实也不好进体制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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