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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折玉抓住他的手,“那是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谈轻心说都好看,裴折玉是冷冽俊秀的那种好看,拓跋洵则是雌雄难辨的那种阴柔美艳。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眯眯拧起裴折玉耳朵,“别跟我瞎扯啊,那我要是问你是觉得我更好看还是拓跋洵更好看你怎么选?”
裴折玉毫不犹豫说出了答案,“自然是轻轻好看。”
谈轻顿了下,耳尖泛红,“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算了,我不跟你争了,不想就不想了,我们睡吧,明天一早就回凉州。”
他松开裴折玉,直接躺下来,头上毡帽滚落下来,将他一头长发放了出来,铺在榻上。
裴折玉侧身在他身旁躺下,指尖缠上他的发尾,温声道:“轻轻在我眼中就是最好看的。这次拿不到药引,只怪我们动手前对拓跋洵的了解不够深,轻轻无需内疚,这次不行我们下次再来就是。若是有机会,就跟漠北交换,若是没有,就让人来偷。”
谈轻点了点头,翻过身看向裴折玉,还是裹着笨重的袍子埋头钻进他怀里,“我知道了。”
出门办事,二人都许久不曾亲近,此刻也没有,只是隔着厚厚的衣衫相拥,已是满足。
裴折玉想方设法转移话题,谈轻自然也能感觉到他的贴心,暗叹一声,也就放下了心底的自责,打了个哈欠,在他怀里闭上眼。
裴折玉轻轻拍了拍他后背,嗓音温柔,“睡吧。”
谈轻含糊地唔了一声,慢慢酝酿睡意,可这次他依旧没有睡好,殿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依旧是燕一的声音在外响起,唤了一声殿下和王妃。
谈轻睁开一只眼睛看裴折玉,当场就被裴折玉抓到。
他朝裴折玉眨了眨眼,表示不是他不想睡,是有人让他睡不了,眼里登时又精神起来。
裴折玉向来拿他是没有半点办法,便问:“什么事?”
谈轻在他怀里挪了挪,换了个更舒服的听他们说话的姿势,就听见燕一压抑激动的声音。
“殿下!方才跟着漠北大王子的人传回消息,四皇子也在漠北王宫,就在大王后宫中!”
能被燕一叫作四皇子的人,自然是大晋的四皇子,跟王贵妃瑞王叛逃造反的吴王裴泽。
他居然在漠北王宫?
谈轻这回是彻底不困了。
“瑞王占的城池背靠漠南,你也说过,瑞王跟漠北的人有往来,现在裴泽出现在漠北王宫,还在大王后宫中跟大王子见面,看来瑞王这些叛党背后的人就是这漠北的大王子。”
谈轻说着也明白了,“也是,当年拓跋成的亲弟弟拓跋武来大晋时,就是瑞王去接待他,他们跟漠北大王子只怕是早就勾搭上了。”
当时瑞王这差事还是裴折玉让的,谈轻记忆深刻。
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裴折玉无奈起身,谈轻一骨碌爬起来,找到帽子给自己戴回去,便跟着裴折玉出门,燕一还在殿门外等着。
裴折玉问:“可有查到四皇子在与大王子谈什么?”
燕一摇头,“还不清楚,不过听他们说,四皇子是秘密入王宫的,很快就会离开,属下收到消息便马上来回禀殿下,请殿下定夺。”
裴折玉当机立断,“四皇子和瑞王兄弟一直躲在关外,想抓他们也腾不出手,如今正好碰上他,不能让他就这么逃了。你让人去看看,若有机会,在他离开王宫之前抓住他。”
燕一兴奋应是。
好不容易混进漠北王宫,本以为功亏一篑,要空手回去了,没想到正好撞上四皇子这个倒霉蛋,能把他抓回凉州,也算一件好事。
谈轻也很兴奋,原主服下假孕子丹就是被王贵妃跟四皇子算计的,现在能先抓到四皇子也好,看燕一转身要走,他又把人叫回来。
“要是能抓住他,带个麻袋去!”
燕一顿了顿,面露迷茫。
谈轻捏紧拳头,冷笑道:“套上麻袋,给我狠狠打!”
裴折玉好笑道:“听王妃的。”
燕一忍笑应声。
谈轻还是更想自己动手,便拉着裴折玉说:“好不容易碰到七皇子,能不能让我也去看看?”
裴折玉知道他什么心思,揉着他后颈,无奈地拉着他起身,“走吧,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了。”
谈轻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连忙收拾好自己,还帮裴折玉把假胡子贴了回去,几人趁夜出了宁安公主宫里,没有惊扰她与云雀。
拓跋洵与拓跋成派来抓他们的侍卫都已经走了,漠北王宫恢复了以往安宁,大抵是所有人都相信拓跋洵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就等拓跋洵什么时候再出手,便让他们几人顺利溜到了莫昆大王后的宫殿附近。
彼时已是子夜,乌云蔽月,漠北王宫里黑沉沉的。
他们过去时跟先前跟大王子出去的那个手下,细问便知道大王子刚离开宁安公主宫里就有人找过来禀报大王子什么,看大王子匆忙离开,那手下感觉蹊跷,跟上去就发现大王子前脚刚回到莫昆大王后宫里,就有人接了一个披着厚厚斗篷的男人进宫。
手下潜进去看了一眼,才发现这个人是大晋四皇子。
四皇子趁夜进宫,估计待不久。果不其然,裴折玉和谈轻刚到了没一会儿,爬上墙头盯了一阵,就见四皇子被大王子送了出来,他还穿着大晋的袍服,将斗篷裹得严实。
只一个侧脸,谈轻就认出裴泽那张往日看去好像笑眯眯很好说话、动不动就暴怒的脸。
谈轻偏头小声跟裴折玉说:“他们要出王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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