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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言可畏,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艰难,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声色犬马,可女子却必须将自己困于名为“贞洁”的枷锁里,否则文人的口诛笔伐会扑面而来。
当初裴严之所以怨恨苏芙,正是因为他纳了花楼女子为妾室,违背了良贱通婚的规定,这也导致了他遭受到当时官员们的弹劾,仕途之路也因此而延误,直至近几年才坐上内阁首辅的位置。
只是,他纳贱籍女子为妾之事依旧饱受诟病。
裴棠依清楚地知道,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真的与裴淮有了什么关系,裴淮会因她受到众多牵连,甚至会影响到他的一生,这是她不希望发生的。
她唇角浮起抹苦涩的笑容,眸中含泪,道:“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往后的日子,不想过走到哪里都会受到非议的生活,更不想连累你,你本应有璀璨前程,不该被我耽误了。”
“不行的,妹妹。”
裴淮挑起她的下巴,伸手帮她拂去眼角的泪珠。
“无论你如何说,我都不会放手。”
裴棠依眼角发红,不时有晶莹的泪珠流淌落下,而她眼角的那颗红痣被泪珠浸染,颇有股蛊惑人心的意味。
裴淮的目光沉静,眼底深处翻涌着的墨色却越来越浓,他问道:“妹妹,你对我究竟是何种感情?”
裴棠依凝望着他的黑眸,轻声道:“我只将你视作哥哥。”
裴淮轻笑一声,只是眼底却毫无笑意,低声呢喃道:“只是哥哥么?也好……”
他双手覆住裴棠依的脸颊,指腹慢慢摩挲着她眼角的那颗红痣,彻底不再掩饰他眸中的欲色。
裴棠依被他灼热的视线刺到,隐约觉察出了些什么,抬手握住他的手腕,道:“哥哥,不能再这样了。”
裴淮恍若未闻,他的面颊逐渐挨近,以唇代替指腹落在她的那颗红痣上。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从裴棠依最初出现在他梦境之时,他就对她产生了不纯粹的心思。
裴棠依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如春笋般的手指攥着他的衣袍,在上面留下几道浅浅的折痕。
裴淮的唇瞬即向旁,落在了她的眼眸,她下意识地闭眼,只觉有一微凉之物替她拭去了浮在眼睫上的泪珠,酥麻之感顿时从心尖蔓延至了四肢。
裴淮的动作仍在继续,他亲吻过裴棠依的眼眸,亲吻她的鼻尖,又吻过她的脸颊。
满脸皆被属于裴淮的清冽气息浸染,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虚无,周遭什么也看不见,唯有裴淮的气息将她包围,与她相缠。
此刻的她实在是难受极了,这样的吻原比直接唇齿相依要更折磨人。
偏偏裴淮没有要停下的迹象,微凉的唇蜻蜓点水般落在她脸颊的各个位置,一触即离却又悱恻缠绵。
裴棠依不禁从唇瓣溢出几声轻吟,“哥哥,不要这样了……”
裴淮呼吸又重了几分,低声问道:“不要哪样?”
裴棠依不愿回答这般羞耻的问题,只能被迫仰起脖颈,承受他落在脸颊各处的吻。
裴淮的唇掠过她的脸颊各处,最终也落在了她的唇瓣上。先是轻轻碰了碰,随后舌敲开了她的贝齿,几乎要将她所有的呼吸都掠夺去。
他吻得异常凶,同过去的每次都不一样,裴棠依只觉自己仿佛都溺毙在他的气息之中。
“哥哥……”裴棠依快要窒息,间隙之余得以轻喘几声,喃喃道。
可这却换来了裴淮愈加凶猛的吻,二人一同倒在榻上。
裴淮握过裴棠依的手反扣在她发顶,另只手摩挲着她的腰肢,虽然隔着一层衣裙,可裴棠依却能清晰感觉到他掌心的温热,被摩挲出了一阵酥麻的痒意。
她双眼迷离地张开,隐约能够看见面前裴淮的神情,他依然是睁着双眸,眸光中翻涌着几乎要将她吞噬的强烈渴望。
裴棠依轻微的一声“不行”淹没在狂风骤雨中,唯余下几声轻吟,而这几声却更能激发身前人的欲念。
终于,裴淮结束了这一吻,裴棠依被他拥在怀中,
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她的唇瓣泛着异样的红肿,额前发丝也乱糟糟地搭在脸上。
而裴淮也没有好到哪去,唇角沾染着淡淡的红痕,似是口脂的痕迹。
“哥哥,我们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好么?这回便当做是最后一次。”裴棠依颤着声音道。
“我说过的,不行。”裴淮的声音也透着几分哑意。
裴淮态度坚决,裴棠依自知此刻无法同他辩驳什么,她身心俱疲,在裴淮的怀中逐渐睡了过去。
傍晚残阳褪去,天际逐渐被黑暗所笼罩。
裴棠依从噩梦中惊醒,额前沁着薄汗,眼角也被泪水洇湿,她正欲伸手拂去泪水时,身旁有一只大掌替她拭去了眼泪。
裴淮不知怎得一直没有休息,仍将她拥在怀里,柔声问道:“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裴棠依轻轻点点头,指尖不自觉地攥上了他的衣襟。
裴淮轻拍打她的肩膀,唇落在她的发间,在上面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似是在以这种无声的方式来安慰她。
裴棠依整个人都依偎在他的怀里,乌发凌乱披在身后,也有几缕与裴淮的相缠,正如同此刻正缱绻相偎的二人。
二人一时都未言语,室内没有点灯,漆黑的帐幔内,一切都看得不甚清晰,也使得人的感官逐渐放大。
裴棠依能清晰听见自己胸口剧烈的心跳声,她不可否认,在做了噩梦之后,她首先想要依靠的就是裴淮。
若让她现在就与裴淮划清界限,她似乎也真的不舍。她曾经那么敬仰他、崇敬他、感谢他,这些情意并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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