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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逗得朱翠兰与赵婶子哈哈大笑,连糖饼都顾不得吃了。
赵方初伸手轻掐了掐甜妞嫩滑的小脸蛋,从盘子里拿了块糖麻饼递给她:“你都这么说了,我能不给你吃吗,给你挑个大的。”
甜妞很懂什么叫做一碗水端平,拿到糖麻饼的第一反应不是咬一口,而是给她没有夸奖的冬湖哥哥:“哥哥你先吃,然后甜妞再吃。”
“哥哥不吃,你吃吧。”
小山梨对旁人还是亲近不起来,唯有和同龄的甜妞能玩到一起。
甜妞如愿以偿的拿到了糖麻饼,扭着身子让杨冬湖放她下来,乐呵呵的跑去跟小山梨闹成一团。
糖麻饼虽不像桃花酥那样稀奇,但在日常里也是难得吃一次,很快一盘子糖麻饼就下去了一半。
赵婶子见甜妞与杨冬湖如此合得来,便用半开玩笑的口吻冲杨冬湖调侃道:“冬湖这么喜欢小孩子,怎么没跟大川要一个?有个孩子在身边笑闹着,日子也有滋味不是?”
这话确实私密了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虽然都是相熟的邻居,但杨冬湖多少还是有些难为情,忸怩的喊了句婶子。
这事儿朱翠兰跟赵婶子是一样的想法,平日里她只见小两口美满其他的也就不过问,如今借了赵婶子的口说出来,她虽然也很想催促,但还是顾及杨冬湖哥儿难受孕的身体,打圆场道:“大川俩人聚少离多的,也不得空,左右俩人还年轻,还等得起,咱们也不着急。”
杨冬湖想着猫冬的那些日子里,床上几乎日日有俩人纠缠的身影,“不得空”这样的话朱翠兰敢说杨冬湖都不好意思听。
不过听着婶子的话,杨冬湖不由得在脑海里想象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自己和赵洛川真有了孩子,那孩子会长什么样?是男是女,性子好不好,会不会有甜妞那么招人疼?
他越是嘴巴闭的紧,赵婶子调笑的声音就越大,说的话就越让人抹不开面,到最后连朱翠兰都笑骂她没个正型,说浑话也不把小孩子支远些。
素禾看着杨冬湖被闹了个通红的脸,眼里带着些许失落,以前自己努力压抑的情绪此刻好像又悄悄冒了头。
赵方初看出来杨冬湖的难为情,找个借口把人拽到屋里去了,他还是个未嫁的哥儿,这么孟浪的话语多听一句就觉得害臊。
俩人在屋里躲得清净,给赵洛川纳的鞋还没成型,且杨冬湖刺绣手艺并不好,要想把针脚绣的密,要比旁人多费一番功夫。
素禾思索片刻,跟两位婶子打了招呼,随着杨冬湖的脚步也进了屋内。
杨冬湖似是没想到素禾会进来,毕竟这几天的相处,俩人也没亲近多少,他有些诧异的给素禾让出来个位置。
“在绣什么?”
杨冬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素禾:“大川穿鞋太费,我准备给他纳双鞋,就是我手笨,做手工活儿总比旁人慢。”
住在村子里邻里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既然素禾主动开口示好,杨冬湖也没往其他地方想去。
素禾接过绣布一看,淡笑道:“看出来你绣工不好,这针脚不够密,大川常年在山上跑,鞋子不合适容易累脚,还是要做细致些才行,送人这都不太好拿得出手。”
“唔……”杨冬湖拿回绣布端详了一会儿,被素禾这么一说,越看越觉得不好,讪笑道:“我日后多做几双练练手,总能做出一两双拿得出手的。”
“嗐,没事。”赵方初用肩膀蹭了蹭杨冬湖,挤眉弄眼道:“大川哥才不嫌弃呢,冬哥给他绣的丑香囊他日日都带在身上,重要的不是东西,是人对吧。”
素禾脸上的表情稍显停滞,顿了顿道:“也是。”
随后她便没再说话,略坐坐就出去了。
临出门前还仔细看了看杨冬湖手里的鞋样,默默在心里丈量好了尺寸才走出门去。
这是挑衅
这几日雨水好,院里种的菜籽已经长出一片嫩芽出来了,嫩绿绿的一片。
赵婶子的儿媳从娘家带回来几株夏瓜苗,给杨冬湖匀了几颗,叫他栽在菜园周围。
等到六月份天热起来瓜就该熟了,等忙起来拿来解渴比凉水好使。
赵洛川走的时候说自己月余就能回来,杨冬湖在心里算着日子呢,从第一日开始,每过一天就去屋后河边的柳树上折根柔韧的柳枝挽个结挂在窗沿上。
东西两屋的窗沿上已经被挂满了,杨冬湖正在对厨房的窗户下手。
“二十七。”
杨冬湖看着一溜烟的柳枝结,柳枝结越多,他的心里越高兴,等到挂满三十个,就到了赵洛川答应回来的日子。
虽然知道未必准时,但日子数着过总归是有盼头些。
杨冬湖白天里待在自己院里的时辰更多,天气慢慢热起来了,压了一冬天衣裳保存的再好也有股霉味,杨冬湖便叫所有的春衣都收拾出来,洗洗晾晒。
除了这些,就是院里的菜地,活都不重,就是有些琐碎。
这两日也不知道素禾为什么像突然转了性子一样,一改往日疏离的模样,白天连朱翠兰院子里都去的少了。
日日来找杨冬湖说话,有时候连姑娘都不顾了,朝朱翠兰那儿一扔,一下午也不会去看一眼。
杨冬湖洗衣裳,她便给他打水,他要晾晒衣裳,她便抢着挂绳,就连菜地里的杂草,俩人也是一半一半。
素禾一下从冷淡变成如此热情,杨冬湖一时有些招架不住,这突如其来的示好不免让他觉得有些浑身不自在。
今儿还是一样,杨冬湖刚把柳枝结挂好,素禾就提着针线篮子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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