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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冬湖笑道:“青天白日的,应当不会出啥事儿。”
“这可难说。”张兰珍撇撇嘴:“你自己走路也得当心才是,现在天这么热,受了伤难养着呢。”
“哎,好,我知道了。”
他在张兰珍家里歇了好大一会儿,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阵骚动,出门就看见几个人忙着往杨家跑去,有的人手里的农具都没来得及放下,边跑边嘴里还喊着:“闹起来了,闹起来了。”
“婶子,我想去看看。”
张兰珍担忧的朝外看了一眼:“朝杨家去的,你还是别掺和了。”
杨冬湖摇摇头:“奶奶还在那儿呢。”
张兰珍无法,只得冲杨安锦道:“你在家看着,我陪冬湖去。”
“好。”
不是杨冬湖?
杨家大门紧闭,王杜娟心里半分疑惑也没有,满心里全是等会儿杨冬湖身败名裂的畅意。
她开门前隔着门缝仔细听,隐约有不堪入耳的声音传来,不过声音很小,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见,香婶子他们几人絮絮叨叨的没留心,可王杜娟就是奔着这声音来的,自然敏感。
事成她心下大喜,乐呵呵的一边开门一边嘴上还有心情跟香婶子絮叨今年的麦子收成不错。
门一打开的瞬间,那阵声音就越发的清晰,几人原本闹哄哄说着话还听不清楚,越朝院里走声音就越大。
香婶子显然也听见了,院里站的都是成了亲的妇人,哪能不知道这是什么动静,面上有些尴尬,打断了王杜娟的话:“杜鹃,你家里还有别人啊?这青天白日的真是……”
另外两个婶子羞得脸色通红,转过身就要走。
王杜娟心里乐的都要开花了,面上却装成气愤不已的模样:“好啊,这小贱蹄子,我让他来瞧奶奶的,竟然敢背着人干这样见不得人的事儿,我今儿非打死他不可。”
说着她开始四处找棍子,好像真的是被这里头的人气昏了头。
香婶子拉住她:“杜鹃,你说什么呢?什么瞧奶奶,这里头是谁啊?”
另外两个婶子说是羞得厉害要走,却只是走到门口还伸着头往里看。
村里人大多都淳朴,就算是干这事儿也不是白日里就弄,且听王杜娟的话这里头的事儿才不简单,这样的热闹可难得呢,她俩才不舍得走。
“他婶子你不知道,我家那断了亲的小哥儿今儿过来瞧他奶奶,我看老太太实在想念人想念的紧,这才让人进了屋里,没想到我就一会儿不在,他就能干出来这事儿,我真是,你别拦我,这丢人的东西一天也留不得了。”
香婶子被王杜娟说的一愣,看她真的找了个长棍子赶紧把人拦住:“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那里头真是冬湖吗?那另一个男的是谁?莫不是你儿子……”
这里头的人说是杨冬湖香婶子是不信的,杨家的汉子除了杨大力就是杨耀光,他们都是有血脉的亲人,谁能干出来这样足以沉塘的烂事,说是杨耀光带了姑娘回来还有些可信。
“我呸,”王杜娟回过身恶狠狠的盯着她:“别给我儿子身上泼脏水,我儿子清白着呢,现在他在李公子手底下做事儿,很是得脸,用得着干这下三滥的事儿?除了那小贱人没别人,昨儿李公子歇在了我家,怕不是那不要脸的小哥儿想踹了他家那糙汉子想攀高枝呢。”
真的惹了杨耀光一身骚,王杜娟的愤怒不似作假,看那架势香婶子要是再多说一句她就要上来找香婶子算账了。
王杜娟家里有未嫁的姑娘,居然能让一个外姓的汉子半夜宿在自己家,这不是引狼入室是什么。
门口那嗓门大的妇人心里唾弃着王杜娟拎不清,嘴上喊道:“你怎么好让外人住在家里,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春雪的名声不要了?”
王杜娟怒道:“我让外人住家里怎么了?我们行得正站得直,我可没让那小贱人光天化日的就偷人,关我春雪什么事儿,我现在就去把那烂货打死,还能落得个门风严谨的好名声。”
她说着就要挣脱香婶子,冲着那扇门走去。
杨春晓听见动静,从屋里跑出来,畏缩的喊了句娘。
王杜娟手上的棍子还没打到门上,先落在了杨春晓身上,边打边骂:“你是怎么看家的,就看出来这样的事儿,今儿我就连你一块打死得了。”
杨春晓疼的直往香婶子身后躲,一边躲一边大喊:“娘别打了,疼,我拦不住,我拦不住他们。”
香婶子把杨春晓护在身后:“杜鹃,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王杜娟打了几下没打到人,气的把棍子往地上一撇,怒气冲冲的去拍那扇紧锁的房门:“开门,小贱人,赶紧开门,干出这么丢脸的事儿还好意思躲着,赶紧开门。”
“娘,你别敲了,这门要是开了,里头的人还怎么做人啊,她就没法活了。”杨春晓上去抱住王杜娟把她往后拖,趁着混乱把早就买好的药塞在王杜娟的衣裳里。
王杜娟奋力挣脱她的束缚,恶狠狠的把她往后一推:“没脸做人就去死,脏了我的地儿他不死我都得帮他一把,滚,你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屋外的动静太大,杨老太太从沉睡中被吵醒,听着屋外似乎有什么大事儿发生,她颤巍巍的拄着拐杖从屋里头出来。
连喝了几天的药她也能慢慢的在院里走动走动。
“杜鹃,你这是在吵什么?”
王杜娟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她还记恨着老太太帮着杨冬湖跟她断亲的事儿。
“娘,还不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哥儿,光天化日的竟然在家里勾引野汉子,你说这让我怎么活儿,让我的孩子们可怎么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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