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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鹿瑶又攥紧拳头,孟图好心的提醒了她一句,“我刚在殿后拐角见到你的侍女跟达库在一起,放心,她很安全。”
拳头稍稍放下,鹿瑶剜了尼弗尔一眼,“真没用,怕跟我吵不赢吗还要人带走我的侍女。”
她站起来抖抖裙子预备干脆再来一拳把人打晕他们好脱身,没想到孟图听完她的话,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尼弗尔的眼神变得更加厌恶,直接一拳补到他那张妖媚的脸上。
挨了一下的尼弗尔立即陷入了沉沉的睡眠,倒在花坛里不省人事。
“他不会去告状的。”孟图松开尼弗尔后站起来,“要是被人知道堂堂第三王子被两个刚成年的弟弟妹妹给打了一顿,首先被人嘲笑的就会是他。”
鹿瑶点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一个王子挨了打,肯定会被追问原因吧,到那时,他的那一屋子美人何去何从事小,他一心在外人面前设立的温顺踏实的好形象可就难保了。
“陛下真的在乎他的私生活是什么样的吗?”鹿瑶不免好奇问。
刚才被推了一下,她的手掌擦在地上被磨红破了点皮,看上去有点渗血,现在脱离战斗环境,后知后觉的痛起来。
孟图拉过她的手看了看,不严重,就是表面覆了层灰,带着她朝搏击场走去,那里备了药。
对于鹿瑶的问题,他其实也不知道答案,有时候他觉得父王更在乎王子们够不够勇敢,有没有治理国家的能力,有时候又觉得父王要求的只是他们绝对的服从。
因此他摇摇头回答,“我也猜不透父王的想法。”
“还没问你,怎么一大早就被他盯上了,他派人去寝殿找你了?”孟图走在前面回头看向她,有些警觉。
“没有。我是去找你的路上,不小心走错路了。”
不是就好,不过一大早来找他?孟图走在前面没来由的心情舒畅。
他放心之后就忍不住想逗她,“怎么,你也知道父王要把我驱逐出王宫一段时间了。”等着看她会不会对此感到好奇。
果然鹿瑶脸色立马就变了,情绪刚经历过激烈的起伏,才平稳没多久又升上去,短短不到半小时里还有多少信息要让她消化?
“你犯了什么错要被驱逐?”她心一抽抽。驱逐这个词太严重了,在她的语境里这就是流放,等着过苦日子。
孟图对她这种又惊讶又担心的表情非常满意,但他只是看似失落的摇摇头,继续忽悠,“父王对我在努比亚边境的表现不满意,让我去阿拜多斯行宫反省,奥佩特节后才能回来。”
“这么严重!”他身后的人直接跳起来,“母后知道吗,没有为你求求情?”
“没用的,父王的决定没人能改变。”
“怎么这样”鹿瑶陷入低沉情绪里,连尼罗河庆典都不让他参加,这跟过年不让孩子回家吃团圆饭有什么区别!
他们沉默地走到搏击场门口,门开着,里面沙地上还有他刚训练完的痕迹。
孟图背对着她,在休息处的木箱里翻找没怎么用过的药膏。
鹿瑶再三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定,拉住他轻声说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什么?”孟图错愕的愣住回头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去干什么。”
“我知道,所以我陪你去。”鹿瑶这次语气更加坚定,她掰着指头一条条数自己要跟去的理由。
“你看啊,首先呢,我们刚把尼弗尔打了一顿,虽然他表面上不会追究,但以他的行事作风一定会暗地里打击报复,万一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怎么办?”
她默默将大拇指贴回掌心,这是第一条。
“其次,父王对我也挺不满意的,这段时间时常找人敲打我,劝我回归王室,前前后后都是那一套说辞,我听着烦透了,正好出去躲躲清静。”说完食指也收了回去。
“最后呢,嘿嘿。”鹿瑶笑了下,最后这条完全出自她的私心,“我还没离开过底比斯,想去别的地方看看。”
三条,足足三条理由,她觉得这理由相当充分。
孟图默默听完,拉过她的手帮她把手上的灰尘吹干净,手指蘸了药膏正要往伤口处抹,忽然停住,在鹿瑶疑惑的眼神中,把手上的药膏抹她脸上,随后拿起一块儿干净的纱布又重新沾了一些。
“诶!你有没有在听啊!”鹿瑶搓搓脸捶了他一下,感觉自己刚才好像白说了。
“阿拜多斯是和北部接壤的边境。”孟图看了她一眼,“城内悬挂底比斯的王旗,城外沙漠断崖上就挂着上埃及人的尸骨。”
“说是行宫,其实也只是奥西里斯神庙旁一座附殿,父王让我去反省,可不是去玩的,”
他把涂好的药膏收起来,保持着蹲立的姿势,自下而上注视坐在台阶上的鹿瑶,浅金晨曦搭在他肩上,在某个瞬间仿佛与多年后的身影重合。
“我去。”鹿瑶语气坚定。
“你的神庙呢,不管了?还有那个被你救回来的奴隶。”
“这倒是个问题”
鹿瑶沉思。神庙那边没什么,工匠已经画好了建造图,她能帮忙干的活也都干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等工期结束后验收,不过那至少是两个月后的事了。
就是霍普扎法这边,有点不好办,孟图和她都不在,把他安排在哪里合适呢
“你需要一个书记官吗?”鹿瑶深思熟虑后问孟图。
“从今天起,你就是孟图殿下的书记官了,你可以搬去宫廷行政人员住所,等伤养好之后再赴任。”临走前,鹿瑶如是向霍普扎法交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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