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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像块石头一样…毫不犹豫地丢开了!
丢得那么干脆!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江枳的情绪彻底崩溃,泪水流了满脸,身体因为巨大的痛苦和委屈而微微佝偻起来。
她紧紧抱着那本沾满泪水的日记本,像抱着唯一的罪证,也像抱着唯一能支撑自己的浮木。
“你现在承认了?承认了?!”她哭喊着质问,一步步向他走近,泪水模糊了视线,声音嘶哑。
“那你告诉我!告诉我!当年说没喜欢过我,转头就在日记里写吃醋!写想我!这算什么?算怎么回事?!你把我的心砸碎了丢出去,然后自己一个人偷偷捡起来再粘十年吗?!
时淮!你混蛋!你…你……”
她已经哽咽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剩下无声的抽泣和被辜负的剧痛。
日记本被她死死攥着,那些承载了十年隐忍的字句如同烧红的针,扎在她的心上。
原来那些冷漠下的翻江倒海,那些距离背后的锥心刺骨,全是真的!他当年那句话,那句将她彻底打入冰窖的拒绝,竟然是世界上最彻头彻尾的谎言!
而这个谎言,折磨了他自己整整十年!也让她蒙在鼓里十年!
时淮看着她哭得几乎站立不住的模样,听着她撕心裂肺的控诉,那撕开的不仅仅是十年的伪装,更是他自己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他的脸色一片灰败,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痛楚和深刻的懊悔。
他下意识地想上前扶住她颤抖的身体,却在她的泪眼注视下,被无形的钉子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的每一句质问,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他心上。他张开嘴,想解释,却发现喉咙被巨大而苦涩的愧疚完全堵死。
最终,他只是用尽全力,将那双深潭般涌动着几乎要将他溺毙的痛悔与坚决的眼眸,望进了她的泪眼深处,声音低沉嘶哑,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
“当年嘴硬,认不清自己,更怕……怕靠近你后会变得贪心失控。
我错了,错得……彻彻底底。把你弄丢了……”他艰难地吐出那几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在凌迟自己的心。
“丢开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最混蛋的事!”
承认的话语如同最沉重的十字架,压得他呼吸都在发颤。
但他依旧死死地看着她,那双饱含悔意与决然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闪躲,只有一片孤注一掷的赤诚:
“但江枳……”
他声音更沉,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绝对力量,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我的错我认!你骂我,打我,恨我十年甚至更久……我都受着!”
“但我现在,”他微微向前一步,带着一种无与伦比的坚定,目光如同磐石般牢牢锁住她泪水模糊的脸,“我只想要……”
他的话语在此刻微微顿住,然后倾尽全力,将那个此刻重逾千钧、饱含了十年思念、悔恨与全部渴望的终点,清晰地宣之于口:
“……和你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感觉越写越不顺手了是怎么回事?[裂开][裂开]
希望你说到做到。
“……和你在一起。”
这四个字,如同投入冰封湖面的巨石,瞬间打破了充斥室内的尖锐悲泣与窒息的沉默。
时淮的话语沉重而清晰,字字千钧,带着一种斩断过往、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褪去了惯有的冷静克制,只余下一片灼烧的、毫不掩饰的祈求与孤注一掷的坚决。
他就那样站在一地狼藉的水渍和碎玻璃旁,挺拔的身影却像一株终于被狂风暴雨压弯又竭力挺直脊梁的树。
用最深沉的痛悔和此刻最坚定的渴望,承受着她所有的质问、泪水与可能的恨意。
江枳汹涌的哭声,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而卑微的祈求话语硬生生截断。
脸上的泪痕未干,鼻尖通红,眼底依旧蓄满了震惊与痛楚的水光。
她紧抱着那本沉甸甸的日记本,像是抓着一件烫手的证物,指节用力到泛白。
“认了?受着。”她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哭腔,肩膀微微耸动,刚刚撕心裂肺的控诉耗费了她巨大的心力。
她死死盯着他,“……怎么受?再用十年吗?”她的唇瓣因为压抑情绪而颤抖,巨大的委屈和荒谬感依旧在胸腔里冲撞。
十年!多少个日夜!那些强撑的自尊,那些被轻描淡写一句“同学想多了”所碾碎的少女心绪,那些夜深人静时偷偷流过的眼泪。
此刻都因为这迟来的“认错”而加倍地翻涌上来,辛辣而苦涩。
时淮的脸色依旧苍白,但他没有退缩。他甚至向前迈了一小步,小心翼翼地靠近满身刺猬般悲伤和防备的她。
“不会。”他的声音斩钉截铁,眼神锐利得如同手术刀,精准地剖开所有疑虑,
“一个十年已经是我的极限!江枳,我不是在请求你给我时间‘受罚’,我是在恳求你……”他深吸一口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滚烫的胸腔里硬挤出来,带着灼人的热度。
“给我一个机会,一个重新开始、证明以后所有的每一天,都不会再犯同样错误的、唯一的机会!”
他的目光穿透她泪眼迷蒙的屏障,直抵她惊惶未定的心魂深处,那里有她刚刚被揭露的、同样属于过去的隐秘伤口。
“我知道当年的混账话有多伤你。我看到你眼底的光……熄灭了。
每一次相遇你刻意转开的视线,每一次我刻板的关心换来的客气疏离,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却又是我活该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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