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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庭辉的嘴唇干燥还起了死皮,说话的声音也很沙哑。
“南嘉,你来了。”
南嘉皱着眉,走到放温水壶的位置帮他接了一杯水走到他床沿。
这样的视角像居高临下的俯视。
蓝色条纹病服里的身躯异常消瘦,英俊的面容也塌陷下去,面色像是蒙上一层尘埃,了无生气的样子和眼神中极度的渴求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样的宋庭辉让南嘉觉得很陌生,眼眶也微微发涩。
她将吸管调整好位置,弯腰下去喂他:
“喝点水!”
“嗯!”
他喝水的时候,那双深邃的眼眸仍然一眼不错地盯着她,南嘉心里发紧,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
比起喝水带来的解渴,南嘉还愿意亲自喂他这件事像是一股清泉滋润他干涸的内心。
他含着吸管吸得有些吃力,南嘉怕一下喝太多对身体造成负担。
“好了!等渴了再喝。”
南嘉将吸管从他嘴里抽出来。
“你还会喂我吗?”
喝过水之后,喉咙没那么干涩。
南嘉背过身去放水杯,装作没听见,宋庭辉露出失望的表情。
放完水杯,南嘉又回到床沿问他:
“陈助理说你不打针,不吃药。”
宋庭辉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幼稚,又不想故意撒谎骗她,他回避她有些锐利的眼神保持沉默。
那作态有点小孩害怕被家长斥责,用不说话来逃避的意味。
这样的宋庭辉与记忆中那个冷静自持,任何时候都坦荡从容的宋庭辉天差万别。
南嘉说不出柔软哄人的话,但又想让他配合治疗。
生硬地问了一句:
“你要怎么样才肯配合治疗。”
那语气好像宋庭辉故意这样以此来达成什么目的一样。
但宋庭辉真没有,在他的思维里他没有故意不配合这个概念,他只是失去了对生活的动力,对未来的向往,觉得做什么都多余一样。
所以南嘉这样说他有点难过,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他知道他说什么她都不会信,就像当初他误会南嘉一样。
然而他现在所感受到的不及当初他对南嘉的千分之一,他就已经如此难过了,那么当初呢?
所以南嘉说让他去死,他打心里觉得他的确该死。
“怎么不说话?”
宋庭辉答非所问,低低地说了一句:
“我没有想要拿这个来威胁你什么,我只是觉得活着也就那样。”
南嘉心下一沉,脸色微变:
“你现在是说你不想活了吗?”
她不相信这些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而且看起来并不是像是用来要挟她的话。
南嘉觉得宋庭辉生病了,心理生病了。
宋庭辉点点头,然后就阖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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