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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攻玉撇过脸,艰难吐出几个字:“天生寡言。”
可不是吗?谢之清只有在他犯错的时候会多说几句,大多数时候谢之清都是沉默的,尤其是在公司。
能用一个字讲清楚,谢之清就绝不会多说第二个字。
谢攻玉和他完全相反,他不仅喜欢讲话,还是个话痨,旁人说他一句,他能顶十句。
总之,和“寡言”两个字毫不沾边。
“哦。”林姝荑冷淡地垂眼,用叉子叉起一块儿沾满料汁的肉块,丝毫没有要回答谢攻玉的想法。
谢攻玉:“那你呢?”
林姝荑细嚼慢咽:“我不高兴。”
谢攻玉知道:“为什么不高兴?”
林姝荑眨了眨眼,反问道:“你不知道吗?”
谢攻玉:……他如果知道,就不会问了。
他点头,推了推她动了好几次的盘子:“我没谈过恋爱,如果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好,我希望你可以直接说。”
他还是不太有耐心,但并不是说他对林姝荑不耐烦,而是迟迟猜不到答案的烦躁让他自我厌弃。
林姝荑藏住自己的兴致勃勃,极其为难地开口:“因为你骗我啊——”
她声音不大,甚至算得上轻。
慢吞吞的语调,直接让谢攻玉僵在位置上。
他不敢抬头,他感觉浑身发冷,血液开始逆流,头脑好像没办法运作了。
时间变得漫长,一秒钟像一年一样难熬。
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餐具。
他没有力气握住它了。
他甚至没办法自主呼吸,氧气越发浅薄,他张了张嘴,大口的氧气涌进,但他没办法吞咽、发声。
或者说,他没有勇气开口。
软绵绵的声音夹杂在风声里,像解药。
“明明说要吻我,结果用手指糊弄我。”
她轻声细语地抱怨着:“如果这就是谢先生说的让我满意,那我会给谢先生打负分。”
她眼睛明亮:“我,一点都不满意。”
溺水的谢攻玉被林姝荑从窒息里拉了出去,他后背因为害怕或者是心虚,出了一身冷汗,风吹过,他僵直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
因为冷。
“我以为你介意。”谢攻玉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走得很快,又关上了车门,在车上的时候,看都不看我一眼,下车后还忘记了拿相机,我以为你不想。”
林姝荑托着下巴,微卷的头发被可爱的耳包压住,她的眼睛里藏着不为人知的兴奋:“那你想不想?”
谢攻玉沉默了。
坦诚相待?或者是继续伪装?
林姝荑很不高兴,她大声地叹了口气:“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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