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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烟顺着门缝往里钻,姜满去厨房打湿抹布捂住口鼻,挪到大门前听外面的动静。
院子里混乱不堪,听不出是什么情况。
姜撞奶不是笨猫,遇到火灾肯定比他一个瞎子逃得快。不管他落得什么下场,都比一辈子困在别墅里强。
这么想着,姜满推开别墅大门。嗅到硝烟味冷空气的刹那,脖子一紧。
小瞎子毫无防备,一下跌在地上,他扯开脖子上的麻绳,为自己争取一丝氧气:“我不是袁家的!我姓姜!”
那人根本不理他,拽着绳子在地上拖行。
“我是被袁亭书抓进来的!你放了我,姜家有钱给你!”
院子里铺有鹅卵石,姜满尾骨都要颠断了。他分出一只手想拽什么东西,手边除了花草,就是握不住的石凳。
他路过的地方居然没有一盏地灯。
“喂!你听见没有?你想要什么我们家都能给你!”姜满又急又气,“你抓错人了!”
“你给老子闭嘴!”男人被他吵得心烦,反手甩去一巴掌,“叨逼叨叨逼叨!长个嘴就会叭叭儿!给你舌头割下来就老实了!”
“你——”
砰!
一声巨响从几十米外传来,姜满耳膜嗡鸣,心脏跟着猛地一缩。身后是重物落地的闷响,脖子上的麻绳也松开了。
他吓得不敢动,面前传来男人森然的话音:“你要去哪?”
可以开始逃了
“你要去哪?”
“袁亭书……”认出这道嗓音,姜满强行将自己从劫后余生的庆幸中拔出来,踉跄站起,“我要离开这!”
“别闹了。”袁亭书解开他的麻绳,“现在内忧外患,没弄清情况之前,在我身边是最安全的。”
浓郁的血腥气飘进鼻腔,姜满一阵反胃:“你杀人了……你别过来!”他干呕不断,连连后退,“你身边才最危险!”
两人的身影映在阳光房的落地窗上,袁亭书分出余光扫一眼自己。
睡衣袖口被割破了,小臂肌肉喷薄而出,白色棉质睡衣几近深红,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别人的血。头发上滚满了血灰,干涸后结痂打绺,被他顺手撸到了后面。
还好姜满瞎了。
狼狈的模样被看见一次就够了,他想以完美俊俏的形象留在姜满记忆里。
把枪随意别在腰后,他钳住姜满的胳膊,语调缓和些许:“满满,先回卧室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你放了我好不好?”蓦地被抓住,姜满应激了,“我给安诩哥扫一辈子墓,再给你找个漂亮床伴,可以吗袁亭书!”
袁亭书身上有伤行动不便,姜满又挣得像泥鳅一样难以控制。拉拽间枪声再度响起,场面混乱,难辨方位。
袁亭书迅速反应,把姜满裹在怀里,夹抱回大门口:“姜满,你要活,就在袁家活,死,也得葬在袁家的陵园。你现在乖乖回卧室,我可以考虑以后对你好一点。”
讲话时从胸腔里带出的低频震动撞击耳膜,这番话却没起到威慑警告的作用,反而激得姜满情绪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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