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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熙然想起来那日自己负气离去,还真没仔细看屋子里的布置,不由有几分汗颜:“王爷,下官素日公务繁忙,那谢姑娘又对她的牡丹花捂得紧,屋子里的布置,下官还当真是不知。”
雍容王便笑了:“你这,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请我们这些人来?”
宋熙然忙道:“下官以为诸位看个花就走了,哪里真去留意那些院子啊?失职失职了。”
雍安王也笑,对清平王爷道:“皇叔,不如我们进去瞧瞧?这眼瞅着日头大了,屋子近在眼前,不逛可惜了,说不定还有惊喜等着我们呢!”
玩物丧志再留客
京城的悦来楼,天字间,第一号。
一位身着锦袍的男子刚懒懒地起身。
他的身材高大,面容深邃而俊朗,只是从眉心斜穿左眼角直到面颊耳侧的一道浅浅的刀疤,让他看起来就很不好惹。
但不可否认,男人很俊,那英俊的眉目之间除了上位者的浅淡威严,还敛藏着久经阅历洞彻世事的锋芒。
即便此时他懒懒散散的,也依旧是如饱食餍足的雄狮一般,不舍狩猎者的霸道和杀气。
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管家在服侍他洗漱,那管家面容白皙清瘦,乍一看似乎是读书人,再一看却是一脸从商者的喜气和善,再细看他双目炯炯,目光沉稳,又是睿智果敢的光华。
他亲手为男人束发。那男人事事躬亲,却唯独要人束发,因为他少了一条右臂。
没有右臂,对常人来说,是一个很致命可怕的残疾。
可看到这男人的时候,每个人都常常先忽略他这一明显的缺陷。
“那边怎么样?留下了?”
管家道:“是,两个时辰过去了,一行人都没有回来。”
“看来那谢氏药庄还真没玩猫腻,当真是有几把刷子。”
“去的人都是行家高手,到底有没有真东西,是一眼就看出来的。两个时辰没回来,足见有可取之处。”
“你着人,”男人漫不经心地吩咐道,“去置办十里红毯,明儿一早,爷也去谢氏药庄,去瞧瞧花会的热闹!”
十里红毯!管家的眼角猛地跳了跳:“少爷,咱们刚来京城,一露面就十里红毯,是不是太张扬了些了。”
人家王爷、皇子公主也没敢这么干!而且少爷说的十里红毯,也不是普通的织品,是驼绒!驼绒懂不懂啊!
男人却是一笑:“这也算张扬?天公不作美,昨夜那雨,东郊外谢氏药庄的路,你当真以为能走?”
管家特别的实在笃定,点点头道:“能走。”
此时男人的头发已经束好,管家不忘补充道:“人家王爷、长公主、皇子公主都能走,咱们也能走。”
男人道:“人家能走我们也能走,那你凭什么吸引世人眼光,让我们只走过一次,就被人记住长久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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