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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夸张的那枚戒指上,绿宝石被切割成树叶形状,周围还环绕着一圈会动的钻石星芒,简直像是把整条银河都镶了上去。
海洛黎亚的指尖悬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
“还是……这个吧。”他最终选中了角落里最不起眼的设计:素银戒圈内侧刻着古老的精灵契约符文,只在戒面中央嵌着一粒小小的、未经雕琢的绿柱石原石。
但显然纳西莎更中意另一款,闪闪发亮的祖母绿的主石,戒托上还缠绕着精细的藤蔓纹路——每片叶子都是用金子熔铸而成。“这个多衬你的眼睛啊。”纳西莎在信里说。
但是海洛黎亚坚信要是他在求婚现场,拿出这个浮夸闪耀的戒指,西弗勒斯会转身就走。
“好吧,”纳西莎回信说,“主戒方面我已经约好了古灵阁最年长的妖精锻造师,这两个月要配合它们进行修改。”
接下来的日子简直是一场噩梦。纳西莎每天都会派不同的猫头鹰送来样品:周一是戒圈材质的秘银试样,周二是各种绿柱石的切割方案,周三甚至送来一打符文的字体选择……海洛黎亚的茶几上很快堆满了各种闪着微光的材料,连他自己的咖啡杯都只能摆在地上。
当最后一只猫头鹰带着确认函离开时,海洛黎亚瘫在扶手椅里,恍惚间想起,纳西莎自己的婚礼上,甚至连撒下的花瓣的数量都要精确到个位数,多一片少一片都会让家养小精灵们痛哭流涕。
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结婚也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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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洛黎亚将今日份的修改意见仔细封好,交给窗边等候的猫头鹰,看着鸟儿振翅飞入晨雾,他终于能靠在椅背上短暂地松一口气。
按照他的想法,那枚戒指实在是已经足够优秀了,足够好看了,但纳西莎显然有着更高的追求,时常会发来两份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的稿子叫他挑选。
起初他以为纳西莎在开玩笑,直到举着放大镜比对半小时后,才震惊地发现两份设计稿唯一的区别在于字母“s”末笔上扬的角度相差不到5度。
他试图告诉纳西莎哪份都很好,但纳西莎坚持他挑选一款并附上选择的理由。
“亲爱的海洛黎亚,我已经妥协让你选择这个朴素的戒圈了,那么在细节上你必须更加用心,请拿出严谨的态度来。”
头疼,实在是头疼。
他不得不花了一早上写了一份长篇大论,夸赞那个字母s的倾斜角度多么绝妙。
纳西莎大概是满意了,暂时没有寄来新的修改方案。
窗外突然传来扑翅声,海洛黎亚条件反射地绷直了脊背。但飞进来的只是送《预言家日报》的猫头鹰。
他展开报纸,发现第三版有则被不起眼的小公告:【著名妖精珠宝匠格罗姆·银锤宣布暂停接单,疑似为某重要委托赶工。】
“梅林啊。”海洛黎亚扶额叹息,主戒部分大概已经完成,但他看起来得马上为下周即将到来的“宝石镶嵌角度对比方案”之类的做心理准备了。
普林斯
冬日的阳光透过菱形窗格斜斜地洒进房间。海洛黎亚盘腿坐在窗边的羊毛地毯上,银色的长发随意地扎成一束,垂落在肩头。
他终于暂时摆脱了戒指设计的折磨——纳西莎今早来信表示主戒部分已获妖精工匠认可,难得给了他几天喘息的时间。此刻他正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自由,全神贯注地进行自己的魔法阵研究。
他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快速滑动,墨迹勾勒出复杂的立体法阵,那些交错的几何图形中不时闪过几丝魔法微光。
海洛黎亚的房子迎来了一个意外的访客。
突然,壁炉中的火焰剧烈地抖动了一下,由橙红转为明亮的翠绿,伴随着“嗖”的一声爆响,火舌猛地蹿高。
海洛黎亚看过去。自从和邓布利多达成协议,他的壁炉就开通了到校长室的飞路网。
斯内普高瘦的身影从飞路粉的烟雾中踏出。
斯内普的目光扫过房间,满地散落的羊皮纸、装着茶水的烧杯、随手乱扔的炼金半成品。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西弗勒斯!”海洛黎亚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随手将羽毛笔插进墨水瓶,踢开了脚边的几卷羊皮纸——那些写满算式的纸张在地毯上滚开,像展开的卷轴。
但这不妨碍他准确扑进斯内普怀里,鼻尖蹭到对方羊绒围巾上残留的冰雪气息。
海洛黎亚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双手环住斯内普的脖子,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带着墨水味的轻吻。“你怎么来了?”他笑着问道,翡翠色的眼睛里盛满惊喜。
斯内普艰难地仰头,“等一下——”
就在这时,壁炉的绿色火焰再次剧烈翻腾,一个圆滚滚的身影艰难地从狭窄的飞路网通道中挤了出来。
“哦!梅林的蕾丝袜!”胖男人一抬头就撞见两人亲密的姿势,立即夸张地扭过头去,假装对墙上的植物标本产生了浓厚兴趣。
海洛黎亚触电般松开手,耳尖泛起淡淡的粉色。他这才注意到斯内普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紫红色天鹅绒外套的胖男人,紧绷的布料让每一颗纽扣都仿佛随时会崩飞出去,正用一块手帕擦着额头的汗珠。
他轻咳一声转向来客,耳尖泛起淡淡的红晕:“西弗勒斯,这位是……?”
斯内普的表情看起来很不满意来人的存在,因为他不得不躲开海洛黎亚的热情拥吻,“我的院长,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他干巴巴地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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