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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离坐倚在矮窗前,听廊道外雨声潇潇,苑里植被葱郁映眼,簌簌雨幕也遮不尽绿意。长廊上近来脚步,一角袍摆入了眼眶,温离仰颈正贴一双俯视的凤眸,梅鹤卿手端吃食和汤药,挡全视野,勾身亲了温离桃眼。
“等我还是听雨?”梅鹤卿就着姿势问他。
温离手撑窗户直起身回吻,柔声说:“我等一心爱之人自长廊经过,他俯身吻了吻我,与那雨声吃起了醋。”
“对,酸死了,你尝尝?”梅鹤卿眼眸促狭,不待温离凑近先挺起身,托木盘进屋换鞋,把碗筷往案上一搁,拉过温离指尖衔到怀去,欺身就是唇枪舌战。
太灵活了。
温离揪紧衣襟,舌尖将他缠得浑身麻意四窜,动情地蜷曲脚趾,迎合承受着侵占。他节节败退,唇瓣的喘息统统被吃得干净,津液流动唇齿,他来不及吞咽,粗喘间溢出丝丝,潋滟在咬得红润的唇边。
潮湿的风不识时务,偏要冲撞进愈来愈浓的潮热里。梅鹤卿硕臂托拥人儿的臀旋身背抵窗前,隔断来风,温离顺势手撑结实的胸膛,膝头挤着腿根,倾身热烈地回应。
嘶——
梅鹤卿忽然松了嘴,英眉微攒。
“怎么了?”温离眉眼撩情挑欲,桃红一片,波光粼粼地望着人,他双手乱拂胸前衣衫,急切说:“可是有伤瞒着我,给我瞧瞧何处伤了!”
梅鹤卿有点吃痛道:“无事,你挤着我了。”
温离循梅鹤卿目光低眸看下,既好笑又心疼地探手,说:“我给揉揉。”
“不必!”梅鹤卿一把捉住温离的手腕,苦恼道:“你再揉便包不住火了。”
温离憋不动了,放声笑说:“不想你还有窘迫的时候,那你可得好好等了,这段日子啊,忌荤。”
梅鹤卿瞧人笑得欢乐,心底颇恼,手掌直接贴压温离的脸颊,眸子一眯说:“再笑。”警告完,就可劲地搓。
温离脸蛋遭恶人揉搓,嘴唇鼓圆了,当即笑不出来,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摇首吐着字,“不笑了。”他指着案上的汤药,“该凉了。”
积极喝药这招最管用,梅鹤卿放了人,看着温离两颊粉红,爱惜地又圈进怀中,从背后环着人说:“填好肚子再喝。”
“嗯。”
温离醒来两日,还不进饭食,填肚子的都是固本培元的药膳粥。梅鹤卿与他说,他这副身子好时极好,坏时便十分难养,是半年前那场劫难将身子骨毁坏的,身体底子变薄,所以受伤染疾特受罪。
温离必然好奇是何种劫难将他毁成如此,梅鹤卿却只字不提,只安慰道,等时机成熟,回忆自然而然失而复得。温离知晓恢复记忆急不来,也未急着追问,安安心心待着就是。
温离咽下汤药,梅鹤卿给他嘴里递了蜜饯,他舌尖由甜蜜驱散苦味,梅鹤卿在案头摊掌,放下枚物件,温离见之便心知是何物。
温离含着蜜饯,背挨梅鹤卿胸口,微仰侧目说:“我藏得极深,就这两日浑噩便记不起来。此物乃是离宅时,祖父在马车内交予我的,它是何物,有何作用?”
“清客印,梅纹做底,也是梅家家徽,用处大抵是在灵朔行走方便,去何处皆不受阻碍。”梅鹤卿捏着温离柔韧的手腕说:“老爷子想来是家中其他人都用不上,才交给了你。”
温离狐疑,“祖父当时所言与你方说的无二,但我仍觉得还有何事没告知我。”
“当真如此,并无其他。”梅鹤卿下巴枕着温离脑袋,“若再说得严重些,它应是交由梅家家主之物。”
温离意外,低声惊呼说:“那岂能给我!”
梅鹤卿眼尾轻翘,“这物儿我与大哥提过几句,他遵从老爷子的想法,所以你安心收着就是。”
“清客印寓意深重,托予我不好,还是还给大哥罢。”温离推脱说:“毕竟是家主之物,我即便嫁入梅家也不足这资格的。”
“你怎与我执拗起来了,”梅鹤卿不耐,好气地蹭乱温离头发,“老爷子愿意将它交给你,许是因我的缘故,你便当是替我保管,勿要再说别的。”
温离发顶被蹭得燥乱,脖颈搔得发痒,他含笑应下,“是是是,我听你的,我听你的。”他回想着事,“你说的是,祖父那日确实与我提了颇多你的事。”
“都提了何事?”梅鹤卿停下折腾,问道。
“嗯……容我想想。”温离扇子点着下巴尖,听窗外春雨间隐隐的闷雷,缓声道:“祖父说你欲要谋朝篡位,居心叵测,又疑心我受你之意潜伏御前,蓄意弑君。”
他扇子敲了敲下巴,“嗯……夫君……”
“我在。”梅鹤卿捉住扇儿。
“祖父知你手底里干的事,他所有揣测,对与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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