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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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与子偕老四（第2页）

“回衙门自会问个明白！”

“跟你们走，我还能出得来吗？”他嘴上这么说，却没作任何反抗。

官兵正要发作，只见人站起身，稳如泰山地说了句，“我要见你们的祁大人，现在。”

“祁大人岂是你一介平民想见就能见的！”

“不给见，就凭你们还妄想捉我？”

官兵听出不对，齐齐拔刀，温离趁机抓起烛台朝易燃的纱幔扔过去，“哐当”一声，热油点子溅上了轻薄的纱料，眨眼的功夫火就升起来了。这个空当，他已然翻出窗跳下一楼，吹响了口哨。一声马啸，寒鸦渡从马厩冲进尚有食客的大堂，惊得四座混乱，它灵活地跃过阻碍，奔下楼的官兵也没能拦得住它，一跃大门停在温离的前头，温离上马利索，官兵跑出来时，人和马都消失在了夜色里。

官兵没捉到人，继续搜捕便要加派人手，这须得先回衙门请示过，因此暂且收兵。

事实上温离一直未走远，而是躲在阴影中窥视，他可不怕与官府动手，更不怕逃不出这兴州城的大门。

夜深人静，他悄然摸回了客栈，从后院马厩的围墙翻进来，找去那小二的屋头。他在京城梅宅的日子过得太安逸，就寻了点手艺学学，他开锁的功夫还不错的，尤其是由内落闩的屋门，一只细小的钩子便足够。

那小二的屋子不难找，客栈不大招不了几个站大堂端茶倒水的。同睡一屋的还有其他人，温离一掌彻底把人劈晕，拖出被窝扛走了。

白日路过的一条桥，温离记着，他将小二绑来了桥底下，撕下对方身上的一块布，掐开下颚往嘴里塞，旋即手掌扣着后脑，向潺潺河水按下去。

小二鼻腔灌水，没两下就醒了。他满脸淌水，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人，要动嘴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肩背一阵疼。

温离知道人醒了就得叫唤，所以提前堵了嘴，手脚全捆了。

“我挨抓这事定和你有点关系，”他放开小二的头发，推人到角落，桥洞太过漆黑，月光也照不到，小二完全看不清他的脸，“我不杀识时务的，你老实交代，我放你一马，如何？答应就点个头，不答应，丢你进河里淹死不过是顺手的事。”

小二没有丝毫的迟疑。

“我让你说话，但你要是敢喊，我就用刀子从你唇缝割开。”

听口吻，小二清楚这不是威胁，这个男人真的会这么做。

温离扯掉沾了津液的布块，随手一丢，小二的确不敢叫喊，只是没抑制住恐惧，呜呜咽咽的哭声不间断溢出喉咙。

“你何时盯上我的？”

“你，你在客栈住下的那夜。”

“你盯着我做什么？”

小二肩头都在哆嗦，明明是个怕死的，还敢以身犯险。

“我见过你的通缉令。”小二努力使自己镇定，奈何惧怕是心生的，压不住，“就在，前些日子，官府突然贴出告示，还挨家挨户通知，如果见着画像上的人一定得报官。”

温离愈发想不通，又听小二道：“你来办入住，小的随你上楼，见你摘了遮阳帽，就觉得像告示里的那个人，但不敢确信，于是去找了画像对比，确认后才主动找了官府。”

“官府要你监视我。”他挑挑眉，“你不懂当老百姓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么？卷进来对你没好处。”

“知情不报，是要挨下狱……”小二也是没法子，衙门发话了，不得不从。

桥洞阒然无声，小二就更害怕了。

温离没接声其实是在思索，小二怕他改变主意，倒是积极起来，说：“囤粮也是上边的意思，那大人要小的用这事试探你。那个，那个过所，也是趁你外出时，进屋偷走的。”

“为何我在城中没看见你说的告示？”

“前不久撕了。”

温离心里疑窦如云，张贴告示和画像显然是直冲他来，是收到风声了？那这祁琰可不容小觑，如今的兴州城于他而言就像个特意圈住他的笼子，一开始大开城门，放流民入城避难就是为他设计的一环。

“那告示贴的什么内容？”

小二默须臾，“是通缉罪犯‘李鵺’，小的记得以前也贴过类似的。”

温离暗忖事过半年之久，还是没躲过去，“你还知道什么？别叫我一点点地问。”

“小的，”小二脑子里很快过了一遍，无奈受了这一遭，思绪混乱着，理不清了，“就晓得这么多。报了官，官就命小的盯着，其他的全然不知。”

周围寂静了，小二浑身发冷，比浸在河水里还冷，他感受到了审视的目光，这短短的片刻像在决定着他的生死。

“祁琰是兴州本地人，还是外放下来的？”

温离的问题问得小二怔怔。

“不是，这里的官没几个是本地的，祁大人上任有些年头了，具体小的记不清，不过，”小二卖力地回想，“祁大人上任时，还不是这个位置。”

“这个位置？你指得官位？”

“祁大人当时是个小官，刺史大人出府巡视那会，他站后边很远，不用问任的什么职，也知道官大不到哪去。”

温离筛选着有用的讯息，“何时提拔的？”

“两三个月应该是有的，”小二逐渐平复了几分恐惧，“祁大人最初也常为百姓办事，但大多都被拦下了，就拿其中一件来说，兴州入秋干旱，年年一到这时候就不下雨，田里的庄稼一半熬不到收成。祁大人是个好官，看不得百姓的劳作受糟蹋，要挖沟子引山上的水。这本来是件积德的大好事，却随着时间流逝就没声了。”

“动官府库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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