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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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与子偕老十二（第2页）

“何故不能去？绕开它，四周荒郊野岭，哪有地方住？”温离眉头一皱，“现在雪天，又正逢打仗，就算有农舍能挡夜间风雪，没吃的也是难捱。”

“何故？”驿卒哼声，夹带嘲意说，“当今万岁爷在那，你也晓得到处打仗，有皇帝在的地方，那一丈高的城门能开吗？”

温离便装怂，不说话了。

“走走走，趁着天没黑，你们还是拍马屁快跑吧。”驿卒随口一句尽快将他们打发走。

门在即将关闭前被执着马鞭的手抵住，力气之大，驿卒咬着门牙也占不到丝毫便宜，他一怒下斥道：“你们究竟什么人！”

话音刚落，一串铃铛声骤然响起，这是官驿在正门后设置的机关，用于通知当值人手迅速集合大堂，是一种信号。通常在遇到加急文书和官物、贡物运送上使用，能够节省诸多不必要浪费的时间。

显然，驿卒察觉危险，叫帮手来了。

温离臂力猝不及防一使，门后的小卒直接让力量搡退两步，白夜和孤华顺势跨入驿站的院子里，他们没摘刀，对付这些吃官饭的小差，拳头绰绰有余。

循声而来的驿卒举着刀，温离一看便知是有防备的，像是对此刻的状况早有预料。他站住门口，轻声下令，“留活口问话。”

即刻，两伙人打成一团。

他在旁观摩，一匹马从驿站另一侧的出口奔进官道上，马背上的人打扮看也是个小差，驾着马冲易州方向。他也大步上马，追出去前留了句话，“去去就回。”

白夜将驿卒踹翻之际答了声“是”。

驿站饲养的马都是上等好马，载的都是官府文书和前线军情，注重的就是一个“快”字，可惜遇上了温离的寒鸦渡。寒鸦渡原就是北境战马中挑选而出的，跑雪地是家常便饭，轻松得很，只要是不没过膝盖骨，就不吃力，如同奔跑在平野之上。

不稍一盏茶的功夫，温离就追赶到旁，小差在慌乱中瞥他一眼，甩飞的鞭子已经缠住冻得失去知觉的脖子，温离一拽，把人拽下飞驰的马，随即他松手，任由鞭子和人一起滚到后边。

小差跌落的瞬间还扯着圈住咽喉的马鞭，滚到雪地里，地面的积雪没能救回一命，脖子折了。

温离没理睬跑远的马，折返回来，在尸体身旁下马，摸索尸身，什么也没搜到。他拾起自己的鞭子，思忖这小差八成是往易州送口信的，死了就作罢，驿站里还有活的。

回到站里，白夜和孤华都收拾服帖，把没死的驿卒挨个捆紧，拖进大堂内。

温离经过横陈的尸体，迈入堂中，没打算坐下，就直言问：“我们不过是经过问路，你们有必要动刀相迎吗？还是说，有什么秘密？”

驿卒里有人先开了口，语气不善，“不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没人会挑这种天气出行，除非想挨冻死，你们不是官，那就很可疑！”

“为了躲避战火南迁，何处可疑？”温离垂下眼，盯着说话的驿卒。

“入冬后，我们可没见过几个过路的，更别提新年将至，暴雪封山常有发生的日子，你们找的借口太拙劣了。”驿卒瞪着眼，“南晋兵马打进兴州，指不定你们就是他们的探子！”

“所以，留个人从侧门跑，去易州通风报信？”

驿卒撇过头不答。

温离觉得这人是有点聪明的，奈何时局不对，他没空惜才，命是留不得了，“我们若是探子，来的可不就是三个了。就问你一句，易州城门能不能进？”

驿卒将信将疑，“自突厥攻进玄都，万岁爷暂守易州后，城门就未开过。”

“方才你们还说突厥军已撤走，既玄都空虚，皇上该回去主持才是，不应继续留在易州。”

“那你大可前往一看，在这费什么口舌！”

“不是以防万一没个落脚的住处，遭逢暴雪受困。”

另外一个驿卒看不下去，粗声道：“你和他废什么话，他一再问关乎易州的消息，还不够蹊跷吗！他们就是南晋派来的细作！”

温离挺直问话时稍稍前倾的腰板，背过身，白夜当即明白主子的意思，与孤华交换眼神，脚尖掂起地上的刀，把人全杀了。

温离跨进堂前的廊子，打两声哨，静待须臾，青燕乘风雪飞来，在苍茫的天地间划过一道道黑影，如墨勾勒在白纸一般，很是显眼。

他望见它来了，回堂中让孤华找来纸笔墨，白夜心领神会地拿出手指大小的竹筒。天冷风大，墨汁滴下转瞬就干，他卷起塞进筒中，白夜接过系在了青燕的利爪，送往沙月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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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夙借兵梅鹤卿，借的皆是骑兵，纵使行军路上得偿所愿，扩充了兵力，但是在马匹的数量上，额外编入铁骑军中的楚兵是没有战马的。也就是说，沙月所带军队中，有一部分是步兵。

人的脚自然比不过马腿，因此他们的行军速度下降，落后了温离四五日。其实也是无妨，枪指哪总得有个明确的方向，他明白带兵切忌操之过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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