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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近乡情怯,舒莞音眼尾染了红晕,她对着表兄深深行了万福:“一路多谢表哥护送。先前姨母与表哥在京中对莞音百般照拂,如今又劳烦表哥陪我回乡为父母迁坟,姨母家与表哥的恩情,我……”话音未落,抑不住的泪意顺着脸颊滑落,舒莞音几欲说不出话,只余喉间低低的呜咽。
袁政递上一方绢帕,眼底隐有不忍,他的神色素来淡漠,眼下却做出几分敦柔之色,温言道:“表妹言重了。母亲与柳姨母是表亲,又自小在一处长大,情分至深。母亲听闻蓉城近年屡遭水患,姨父母坟茔恐有淹浸之虞,在家中日夜忧思,只盼我能办妥此事,如何会要你记此恩情?表妹不必萦怀于心。近日车马劳顿,表妹今夜早些歇息吧。”
舒莞音拭了眼角泪意,垂眸婉声道:“表哥的话,莞音记住了。有世伯相助,莞音虽为女子,亦会勉力为之,必不误表哥去岭南吊唁同窗先父。”
袁政默了默,收下眼底的复杂之色。此次查案事关重大,岭南官匪勾结,自立为王,若不一万小心,极可能一去无回;况且此行是奉了皇帝密令,不容有失,是以他并未向家中言明真相。而表妹正需回蓉城为双亲迁坟,便成了他掩京城中人耳目再好不过的借口。启程后,他便假以要去吊唁同窗之父为由,告诉表妹,待蓉城之事完后她还需在此地等候些时日,等他从岭南折返才能送她回京。
然此实情,他此刻势必不会对她提起,不仅是皇命难违,也是不想让更多的人被牵扯进来。因而浅笑了笑,道:“表妹思虑周善。我临行之前,必会替你安整好一切。”
望江驿的驿丞见门前停下之人品貌不凡,风度翩然,料是士族的少爷小姐,忙打了灯笼前来延款,笑容满面地说着吉祥话往里引去。
袁政让秋荷扶着舒莞音随驿丞往驿中上房而去,借搬运行李之名在马车旁驻留了一时。他借暮色扫过驿外人流,目光在几个穿着短打围着桌子喝酒的粗汉身上停了几瞬,他们借举杯耍醉时向四周瞟去,并不似寻常醉汉。袁政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同马夫交代几句,转身进了驿站。
夜色渐深,驿站各处已然静了下来。驿堂上伸手不见五指,只余梯角处微明的烛光隐约能看见几分屋里的模样。
袁政在房里罩了烛台,将本就不甚明朗的光线更减了几分。
远处传来夜猫的呺叫,啼声戚绝之形似襁褓婴孩,悠悠飘过月光粼粼的江水,更添寒凄惋哀绵。房中的驿客历了一日的劳顿,大都不胜烦倦,紧闭了窗门,不愿让这含着楚楚春情的靡音透进分毫。
夜风摇晃着树影,借着月光打落在窗纸上,正掩了一道从厝顶划入窗里的黑影,行作之轻更甚草叶拂地,不闻动静。
“公子,属下探得,京城中有人给岭南走了风声,有人最近在蓉城留了眼线。今日驿站前的那帮短工只是其一。看来是有人对您的行迹起了疑。”郁离跪在地上,抱拳道。
袁政指尖轻叩伏案,目中冷冽异常:“岭南贪腐之案盘根错节,京中官员与其联合串谋者不在少数。此去,即是要将京畿地方勾结为奸者一网打尽,以正朝纲。”
帝妃之间闹了不和,又是素来得宠的玥宝仪,宫里头的人如何能够不知晓。且皇上这么一气,莫说不进绛茗轩,便是后宫也来得少了。皇后虽说有意相劝,奈何身子不好,即是有心也无力;而贵妃行执六宫,当以义谏,但她不睦宋氏,如何会真心帮扶。而其余嫔妃自不必说。宫里能说上话的,唯有一人罢了。
这日,皇帝来了慈宁宫看望,正逢了崔家方出了阁的三小姐给太皇太后请安出来。见了皇帝忙见了礼,得应后便匆匆出了来。面色凄苦,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到了用药时,竹霜从银吊里盛了药汤来伺候太皇太后喝下。公西韫为尽孝心,接了药碗亲自来给皇祖母服用。
待一碗用尽,竹霜用帕子给太皇太后拭了拭嘴角的药汁。太皇太后半倚着香枕,瞥过皇帝的目光近乎深入心底,而后徐徐道:“方才崔家小丫头来拜见哀家,不过问了会话倒叫她触动情肠哭得伤心,哀家教导了她几句,也不知她能不能听得进去,哀家瞧着亦是可怜。”
公西韫顺着话头道:“朕方来时在殿外遇见她,也是神色戚戚。是何事惹得皇祖母如此唏嘘?”
太皇太后淡淡笑了笑,眼角处连带着扯出几分无奈的笑纹:“说来也是她自作的果。去年及笄时,崔氏给她相看了好些人家,门第样貌无一不配,生怕委屈了这个幺女。可她却执意不从,硬是要学那与她‘同宗’的莺莺小姐,遇了她的才子张郎,也不顾父母书礼,家族颜面,死活要嫁了。如今婚后却是百般的不顺,今儿怄气,明儿闹腾,连得她那位张郎为官分心挨了斥。说来两个如今倒都有心示好,怎奈没人肯先服个软,便僵着了。如此连着两头亲家也揪着心,可是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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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西韫眉梢低垂,思绪在眉心碾过几轮,淡淡回语:“皇祖母懿慈于心,是儿孙不孝,扰了皇祖母颐养天年。”
太皇太后面色慈祥,声中尽是和蔼:“有什么扰不扰的,都是哀家的子孙,后代过得舒心,哀家才能福气绵长。其实哀家还能再管几年呢?若哪日卧在病榻上再不能起,哀家也空余一份自悔的心力了。”
公西韫喉中一时哽住,忙要宽慰祖母,却又听她絮絮说来:“这人老了,不能不服。前些年身子尚好时,你表叔从青州那里给哀家弄了几只凤头鸽赏玩,后来朝云也送了一只西域的紫羽鸽来,哀家早些时候还能自己侍候着,后来这些鸽子却一日日的不景气起来,其中最大最活泼的一只凤头鸽去冬染了病,头上的凤冠自耷下来后就没起来过;那只紫羽鸽倒是颇为干健,到底不是自家的,总觉得少了些根脉情分;今年才生的一只幼鸽瞧着却也乖觉可喜,只是幼年可欺,若不得宫人多照拂一点,怕是也不长久。”
太皇太后蓦然叹了一息:“哀家看着那幼鸽可怜,若实在顾及不得,哀家便打算将它放了,省得又是一桩孽缘。”
公西韫眉心微拢,殷唇轻抿,神色沉沉了须臾,闷声道:“皇祖母敦敦教诲,孙儿不敢不谨记于心。”
太皇太后的笑纹缓缓舒展了开来,她淡淡点头:“皇帝懂得便好。为君者身居高位,看似睥睨天下叱刹风云,可其中不不易又岂是为常人知晓。社稷安生,庙堂清正,宗亲诚服,后宫与朝政的牵连与分界,哪一件不须苦心孤诣地经营,若是身边能有个可心的人,于君于国,都是好事。只是不不似牲畜,有七情六欲在,事事种种,皇帝还得仔细考量。”
皇帝如此坐了半晌,谈到隅中正刻,便辞安回了崇政殿。
太皇太后也觉累了,竹霜替她松着头皮,道:“太皇太后是真心疼玥宝仪了,为着她操劳了半日,只望宝仪日后能念着您的恩情。”
太皇太后由她解着乏,神色未有动容:“她念着也好,不念着也罢,哀家只不想看宫里有人一家独大,来日为祸朝政,哀家可无颜去见宣宗。”
竹霜眉心略起了川字,她顿了顿,还是道:“奴婢眼笨,拙眼看着皇上似乎对玥宝仪有几分真情,若真依了您后面的话护她离了这六宫纷纭,可是煞费了您的一番苦心。”
太皇太后嗤了声:“你也跟着哀家在这宫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倒是越看越不明白了。”
竹霜笑道:“奴婢哪有太皇太后您的慧眼,不过是在您身后揣着糊涂装明白罢了。出了这慈宁宫,奴婢可不敢在外头浑说。”
太皇太后冷笑了一声,眉眼间尽是讥诮:“你说真情,若哀家是个世家命妇,皇帝是个风流公子,哀家信他有痴情真心。可帝王之家,哀家不信他能为了一己私情而损了朝政经营。即是有几分真心,也得牢牢收住了。历朝历代流传下来的宠妃不在少数,可大多红颜薄命。美人和江山比起根本不容相论。她们于君王而言,不过是一个爱物,用时爱之不尽,弃时如作敝履。今时她于江山无虑,皇帝可以宠她;若来日舍她可裨益朝纲,你看皇帝安会有一丝犹豫?”
竹霜心中叹然,太皇太后与宣宗皇帝爱了一辈子,却也斗了一辈子,互相敬慕,互相猜忌。直至宣宗离世的那一刻,才做了结。太皇太后此番厉语,看似直指当今帝妃,又何尝不是昔日帝后的写照。
她忖了半刻,试探着道:“那若玥宝仪……”
太皇太后面上慵懒,不以为意:“她自然不会离皇帝而去。泽州之地有官商营贩私盐,同知失察之罪难以推诿。她只要得知此事,势必不会不为家族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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