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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郁屏还有些不解气,又追加道:“还有就是封季同昨夜回来了,不但四肢健全,还当上了百夫长,如今威风凛凛,同你家王胖子就不是能拿在一起比较的人物,再有就是倘或再让我听见你拿着封季同论生论死,就是当着你家王胖子面我也要削你一顿。”
连笙抱着盆静悄悄的剜了郁屏一眼:“回来不就回来,谁家还没个男人了,神气个啥?”
要知道成日拿着自家男人耀武扬威的可是他自己。
郁屏深知他是黔驴技穷,没半句能派上用场的话,这会儿心里的火气也消了不少,就是看见连笙觉着碍眼。
于是摆摆手:“赶紧滚,别糟践了这一池清水,以后再让我在这儿看见你,见一次我就骂一次。”
郁屏虽说块头不大,但比起他来还是要结实得多,加之现在一脸要打人的怒态,让往日嚣张的连笙也害怕起来。
“真是吃错药了,怎么跟疯狗似的。”说这话时就像夹着尾巴负隅顽抗的小狗,声大,却也不耽误两条腿跑路。
见连笙过来,站在树下的封季同避了避,等他走后,又在原处等了一会儿才出来。
两人的对话在封季同心中激起一阵涟漪,对于郁屏的印象说不上全然改观,但至少没昨夜刚来时的厌恶。
郁屏不知道封季同在边上,只一心洗着衣服,那盆血水被他倒进了旁边的草地里。
他皱了皱眉,一边检查衣服一边嘀咕:“这是伤哪儿了,怎么这么多血。”
“那是别人的血。”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郁屏仰脸一看,发现正是衣服的主人,略微怔忡了一下。
他这是来找自己?
封季同并不打算追问刚才的事,权当自己才来,只问:“看见我腰牌了吗?”
郁屏甩了甩手,在衣服下摆上将剩余的水分擦干:“在我身上,现在拿给你。”
早在将衣服泡进水里之前,郁屏就将里外上下都翻了一遍,搜下来的腰牌他仔细看了半天,竟是一个字没看明白,于是只得收起来。
郁屏将腰牌递过去的时候,又瞥了眼上面的刻字,出于求知精神,他问道:“这上面刻的是什么字?”
封季同接过腰牌,然后平铺在掌心:“最上面一列是姓名,第二列是职位,最底下那排是所属营帐。”
说话时面色远没有昨夜那般凌厉。
大渠的平头老百姓里,只有富贵人家的哥儿和女子有条件识文断字,像封家这样的,至多让儿子上几年私塾,所以郁屏不识字,在封季同看来并不奇怪。
可郁屏是认字的,并且足足上了十几年学,只不过腰牌上面刻的是纂体,他自然不认识。
郁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起方才给封季同胡诌了一个他所知道的军衔,便有些好奇他真实的职位是什么。
见封季同这会儿已经愿意和自己说话,郁屏便没忍着,直接问道:“那你的职位是什么?”
封季同如实回答:“千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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