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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人不正混,万一还要俩小孩赡养他这个没用的东西,那岂不是拖累吗?
老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确定余国庆就是个拖累无疑。
夏芜从未见到老人们这么团结,“这么说,那余国庆还真是无可救药,没得治了。”
“是啊,希望他识相点,赶紧走吧。”
“对,老余都坚持这么多年了,他回来也没什么用了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老余都这么大年纪了,说不定哪天人就走了,总得有个人扶棺不是?”
“嗨呀,你说这话,谁家孝子贤孙是老人活着的时候不做事,等死了才吹拉弹唱鬼哭狼嚎的呢?”
老人们看得开,而且不以前看得要开,他们到这个年纪了,离死亡很近很近,已经不再害怕谈论死亡的话题。
对于儿孙,他们也自有自己的一套看法。
老话常说,养儿防老,可他们在村里生活这么多年,也不觉得有儿子就活的有多好。
不信你看看秋红娘,都成村里的典型案例了。
唯一孝顺的闺女早死,剩下三个儿子把她当成足球踢,这家不要,那家也不要,看老人自己挣点钱,还总想着薅羊毛。
哪有这样给人当儿子的。
就不说秋红娘,看看他们自己,也有儿子啊,可都出去打工了,没本事的还要把小孩扔给老人照看,有本事的把小孩带走,老人留村里无人照看。
怎么都是遗憾。
不过老人们说起这些,没有觉得愁苦,反而是当成件寻常的事情拿来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闲聊。
夏芜听得感慨不已。
谁说老人不好的,她就觉得这些老人挺好的。
讨论到最后,众人也不知道余国庆的事要怎么处理,这事吧,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
山上种的土豆熟了,不知道被什么动物给扒出来,露在外面,好些个还被咬过。
去摘蔬菜的妇女大队回来,篮子里装着被刨出来的土豆,“可惜了,再长一段时间肯定能长得更大!”
夏芜看着被咬过一口的土豆,拍张照片,发给江寻。
“这是什么动物咬的?”
江寻还没回复,应该是去山里了。
夏芜不再管,让人把好土豆给捡出来。
“我去郝堂村买点排骨回来,中午烧排骨吧。”
想到土豆炖排骨烧得软糯嫩呼,浓稠的汤汁浇到米饭上面,夏芜都要流口水了。
算是对老人们讲八卦给她听的报酬,夏芜决定犒劳犒劳员工们。
她打电话给肉铺,让人留半扇猪送过来,带着金豆黑豆打算去土豆地里看看情况,正巧遇见杨国峰,身后还跟着一个形容憔悴,看起来混的很失意的中年男人。
那人应该就是余国庆了。
夏芜收回自己的目光,只和杨国峰打招呼。
“杨叔。”
“小芜啊,你这是要去哪?”
夏芜简单说了土豆地被刨的事情,杨国峰皱着眉头,要跟着夏芜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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