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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活着还是死了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要紧的,活着能用,死了也行。
国王沉着脸,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拉斐尔伯爵派你来杀皇子的?”
“有的有的,”安霓夸张地摸了一把脸颊上的眼泪,“身后的那位大人会派人每天训练我,地点就在伯爵府的一个矮房子下面的地下室里,已经死了很多奴隶,陛下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问问伯爵府的奴隶!”
安霓一副可怜的模样,双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哭的越来越大声:“我没办法了,我真的没办法了,对不起伯爵大人,我真的不想再杀人了!”
“你这个低贱的血脉!”拉斐尔急红了脸,站起身想踹安霓一脚,可这脚还没落下,安霓重重地仰头倒了下去。
……
当她再度睁开眼时,已经躺在阴暗的地牢里了。
身上还穿着那身漂亮的白色礼服,只是地牢潮湿,地上的水渍泥土早就把裙子染脏了。她慢慢的摘下手套,任由其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地牢的空间低矮,显得有些沉重压抑,一扇扇形的窗户镶嵌在墙壁上,高度恰好能看到外面的平地,而窗户的栏杆上面爬满了自由生长的藤蔓。
夜里还是有点冷,她双手在胳膊上搓了搓,蹲在了墙边。
门外传出了拉斐尔伯爵的声音,他在隔壁声嘶力竭的解释着什么,安霓也没兴趣听,她只是抱着双腿,看着破旧木桌上的一根用完一大半的白蜡烛出神。
她对自身的情绪并不敏锐,甚至可以说是迟钝了,听到拉斐尔夫人的死讯后,瞬间有一股气堵在心里,出不来又咽不下,后来上演了一幕哭死自己的戏,一激动这股气没按住,一股脑的冲了头,让她晕了过去。
听外面的声音,拉斐尔伯爵也被关了起来,国王会怎么决策呢,其实作为一个王国的统治者,要说国王对于权臣的小心思毫不知情,她是不信的,况且发起者是公爵,他还是国王的弟弟,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处理掉。
更别说,尤安皇子并没有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反正拉斐尔夫人已经死了,跟尤安的交易也没什么用了。
拉斐尔伯爵目前从反复解释已经过渡到了对安霓的破口大骂,声音回荡在门外。安霓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夫人不在了,你也没必要留了。”
说不定,克拉帝亚公爵已经得到了消息,正准备拿着娃娃杀她,起码可以封她口,省的她一股脑说的更多。
安霓觉得有点累,她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夜里的寒意让她穿着高跟鞋的脚也开始变得冰冷,如果伽洛在身边,她肯定又要说,“哎呦,你怎么一点都不懂得珍惜自己。”
反正自己又没之前记忆,也不知道家人在哪里,指不定就没家人呢,死了也没人知道。
至于珍珠,安霓此时此刻觉得很对不起她,说好要救她出来,也没成功,不过现在应该跟诺瓦相认了,他们是母子吗?如果真的是母子,珍珠往后的日子也会有诺瓦陪着,也不至于那么难熬。
至于那个亚特·兰伯特,本来想杀他的,想想还是算了,他是诺瓦的父亲,诺瓦的确帮了她不少忙。
死之前如果能拖着拉斐尔伯爵下水,也不错,如果没拖成功,那她也没办法了。
一直想要自由,一直在反抗,一直在盘算,结果一直被打被压制,想守护的人也没守住。
好垃圾的世界,好没用的自己。
……
六天后,判决下来了。
执行官身着庄重的服饰,带着两名侍卫,神色肃穆地拿着国王的手本,缓缓走向被囚禁在牢笼中的安霓。
“安霓,经王国法庭公正审判,现判定你犯下暗杀罪和僭越罪。此二罪皆为不可饶恕之重罪,依王国律法,判处你死刑,执行时间为三日后。”
“伯爵大人呢?”
执行官看了眼安霓,说道:“他自身都难保,还会想着你?”
安霓笑了一声后,继续蹲在了墙边。
今天的阳光很好,外面的平底都照的发白,安霓透过藤曼向外望去。
只见加斯贝德穿着穿着白色骑士团的军装,身后的长披风印着月影狼,他捧着一盆花笑盈盈的从监狱外面走过。
第六天了……加斯贝德。
也不知道他这六天,同一时间气定神闲的捧着花盆去干什么,转行做园丁了?
花盆里那朵紫色的小花被风吹的轻轻晃动着,加斯贝德貌似也没看到她在这扇藤蔓的后面。
不过也好,安霓想,临死前的三天,还可以一睹美男芳容,也不是什么坏事。
安霓撇撇嘴,好可惜,加斯贝德已经订婚了,不然真的很想收入囊中,世人都爱英俊帅哥,她也不例外。
监狱里每天会提供两顿饭,早上一顿,晚上一顿,但是也只是硬的不行的面包和稀到不行的肉汤。她靠着墙壁又蹲了下去,她现在十分想念拉斐尔府每天早上新鲜出炉的牛角包,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麦芽的香气。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安霓被戴上了铁质的沉重手铐,黑色布袋子罩在了她的头上,随后被几个侍卫和一个法师带了出去。
安霓的行刑是在晚饭后,她透过黑布袋能隐隐看到一些火光,侍卫和法师压着她一同上了马车,奔赴刑场。
当她的头罩被扯下来时,突如其来的火光让她的眼睛眯了一下,她睁眼一看,面前一个粗壮的圆柱直直立着,而圆柱下面堆满了柴火。
他们要烧死她。
周围除了士兵,早已围满了形形色色的人。贵族们穿着华丽的服饰,眼神中带着冷漠与好奇,平民们则挤在一旁,交头接耳。而安霓被架上了木柴堆上,侍卫用麻绳开始绑住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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