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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耀不发一语,直到见那一行人走远,才从怀里摸出一个粉盒。
这粉盒,正是昨日拓跋月从竹笼里拿出来的那一个。
昙耀呆呆地看了粉盒一阵,满脸颓丧之意,不觉叹了一声又一声。
大王是容不得他们的
刚过了人日,愁云惨淡,覆压在姑臧的夜空,也弥散于和欢殿内。
素日里幽幽明明的苏合香,不合时宜地渲染了阴郁之气,整个殿内瘆得怕人。
宫女阿蓁神思一动,忙拨散了烟灰,多点了几盏明烛。
一只康国猧子(1)在主人的膝盖上变着样儿撒欢,但她只轻抚了它一下头,便起身将它抖落在地,径自行了两步,扑倒在榻上。
康国猧子屁颠屁颠地跟过去,但在塌下转了两圈后,却识趣地跑去觅食了。
阿蓁忙凑上来道:“阿欢跑出去了。”
“随它罢。”
她闭眸一时,仍用质疑的语气问道:“那件事,是真的?”
“确凿无疑。”
李敬芳眼皮子抬了一下,道:“真真有趣,以往大王会把他那些王弟留到元宵节后,现下才刚过了人日,便要他们各自回到郡上,去承担守备之责。这般急躁,是在下逐客令么?”
阿蓁想了想:“奴不敢说。”
“说。”
“我听人说,酒泉王画了一张王后的画像,惹怒了大王。”
“哦?”
“夫人,你也知道,酒泉王生性风流,大王定然是觉得,酒泉王对王后存了轻薄之心?”
“轻薄?哈哈,她美吗?酒泉王什么美人没见过?”
见阿蓁沉默不语,李敬芳斜睨了她一眼:“说!”
“奴以为,确是个美人儿。”阿蓁哆嗦了一下。
“美人?秃头的那种么?”
李敬芳大笑不止,笑了好一时才停下来,嗟叹道:“都是没见过世面的男人。就这么个货色,还视作禁脔,连画都不让人画。可笑,可笑!”
阿蓁接不了话,只能保持沉默。
李敬芳也不管她应不应,转而对镜自视。
匀上脂粉,描眉点唇,片刻之后,一双浮肿双眼已然有了几分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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