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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你被子没盖好,怕你着凉了。”
二人相视一笑,都不再继续这话题。
“好久没给你画眉了。”沮渠牧犍手指在她眉间拂过,“来,今日让为夫的给你画眉。”
画眉点唇,昨夜的一点不快,方才的戒防,似乎从未发生过。
沮渠牧犍矮下身去贴住她侧脸,让那铜镜照住他俩,一脸迷醉:“阿月越发美丽了,上元长得很像你。”
说到女儿上元,沮渠牧犍眉眼间全是笑意,少时又说起要为上元祈福一事。
“让大德高僧入宫做法,还是让我去如来寺诵经礼佛?”拓跋月问。
“这都不错,但我看最重要的,还是要行赦免之策。”
说话时,沮渠牧犍眼神闪烁。拓跋月在京中窥见他这神色,暗道:他想干什么?
面上却不动声色,问:“确实是积福的一件事。未知,牧犍想赦免谁?”
“大赦,或是曲赦,阿月你看呢?”
曲赦,是说不普赦天下而独赦一地、两地。
拓跋月暗忖道:他分明是想放了那个人,大赦、曲赦都没什么区别,不过,大赦之下必得民心。
“还是曲赦吧,公主毕竟不是王嗣,承不起太重的福气。”
沮渠牧犍客气了两句,才回道:“那便依阿月所言,这次就曲赦姑臧吧。”
他顿了顿,解释道:“你不是一直想让我赦了胡叟么?我一直在琢磨这事儿。”
他本意自非如此,但拓跋月脸上立时添了喜色,起身便要行礼。沮渠牧犍忙趁势搂着她:“你我之间,何必言谢。只是,这胡叟
性子太直……”
拓跋月顺着往下说:“便不让他著史,就在国子学做助教,如何?”
“这……”沮渠牧犍蹙眉道。
“若是把他遣回去,只怕有损胡先生的脸面,也让国师为难。”
“好吧,”想起刘昞也曾为胡叟求情,沮渠牧犍微微颔首,“就让他跟着国师吧。”
之前,他只顾着他要照拂的人,拿胡叟做幌子,却没想起他是刘昞的师侄。如此这般,既能让拓跋月高兴,又能让国师服膺,人情做得圆满。
说定此事后,沮渠牧犍便扬声唤:“蒋恕!”
蒋恕在阁外候着,
霍晴岚、阿澄忙进阁中服侍拓跋月,托盘里放着热气腾腾的早膳。
待他走远,霍晴岚悄声问:“昨夜是奴当值。约莫三更时分,大王起身出去了,过了一更,他又回来了。王后没被打扰吧。”
“出去过?”拓跋月懊恼不已,“我还是睡得太沉了,万一……”
“没有万一,奴一直在外面守着。”
上次那事,何止拓跋月心有余悸。霍晴岚回想起来,也万分后怕。
拓跋月含笑看了看霍晴岚,道:“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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