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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收回手:“嗯,没有热水了。”
谷以宁靠在床头,眼睛眨动速度变得缓慢:“是吗?我忘了开加热吗?”
“可能吧”,莱昂的声音很轻,“你的热水器太老了。”
谷以宁说:“还好。”
“会有些危险。”莱昂说着关掉了顶灯,拧开床头夜灯,“还是要换个新的。”
暗下来的光线让谷以宁感到舒适,这种日常的的对话也让他觉得放松,于是声音语气都软了下来:“那我换一个。”
莱昂轻声笑了笑,稍微靠近了他一些:“你困了?”
“有一点。”谷以宁眼皮越来越重。
“还知道我是谁吗?”
谷以宁睁开眼,点点头:“莱昂。”
莱昂眼神暗了暗,叹了口气:“你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吗?”
“嗯?”
“gabriel”,那人叫他陌生的法语名,换了个话题,“你都是自己一个人住,对吗?”
谷以宁很慢地理解这句话,摇头:“……他走了。”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抬手又碰了碰谷以宁的侧脸,才开口:“那以后,记得不要随便带陌生人回家,好吗?”
谷以宁还是摇头。
坐在床边的人终于没再强求,谷以宁感到肩膀被缆柱,温柔的力度带着他缓缓躺下去,那双手仍然有些凉,但醒神效果越来越差,他闭上眼睛,意识逐渐涣散,只记得自己躺在了枕头上,被厚重的棉被覆盖。
一个有点凉的吻落在额头。
谷以宁又睁开眼:“为什么要走?”
“你在问我吗?”
“是不是因为我很讨厌?”
“……当然不是,你一点都不讨厌。”
“那为什么要走?”
那人又不回答了,只是用手摸着谷以宁的头发,又轻轻碰了碰他的眼睛,声音很低,有些哑,像是很多个抱着他沉沉睡去的夜晚那样,说:“睡吧。”
再也不走了。
于是谷以宁就真的陷入深眠,难得一夜无梦,隐约间似乎有敲门和交谈的声音,但又有温暖的东西盖住他的眼睛,他便再次很快睡过去,忘了所有。
直到第二天,早上七点,谷以宁在生物钟的影响下准时醒来,睁开眼,窗帘一丝不苟地拉着,卧室门紧闭,和过去的每一天都似乎没有差别。
昨天的男孩,叫什么来着?谷以宁坐起来摁着太阳穴,有些懊恼自己的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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