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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摇头,意识到谷以宁看不到,改成说:“没事。”
谷以宁可能是听见了车流声,问他:“你在外面?这么晚你发什么疯?”
“没什么谷老师,我,我能去找你吗?”
安静了几秒,谷以宁语气变得清晰,问:“你喝酒了?”
“嗯。我想去找你。”
“不行。”谷以宁很快拒绝,“你马上打车回学校,回去睡觉,明天醒了再说。”顿了顿,他又问:“你自己一个人吗?能回去吧?”
“不能。”
谷以宁沉默了很长一阵,过了会儿,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你知道自己在哪儿吗?”谷以宁起身,打开灯,“发我定位。”
新的呼吸
凌晨1点15分,刚睡下不到半小时的谷以宁起床,穿衣服,下楼开车,去接喝得烂醉听起来神智不清的助教。
他从不会做这样的事,因为不会有人撑破了胆子半夜给他打电话提出这种要求,如果提了,他大概也不会中计。
但莱昂不一样,他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谷以宁踩着油门的时候这样想,试图给自己找些理由。但当导航显示到达,他看见坐在马路边石墩子上,垂着一只手兀自发呆的少年时,又把这些借口都忘了。
莱昂看上去,像受了伤离群的棕色毛发大型动物。
来接他似乎是理所应当的。
莱昂很迟钝地察觉到车的靠近,抬起头,车灯照得他头发颜色更浅,瞳孔像是淡色琥珀,全身蒙着一圈光。
谷以宁顺着光走过去,踢了踢他的球鞋:“醒醒。”
“你来了?”莱昂目光随着他而动,咧开嘴露出白牙:“我没睡,我一直在等你。”
“再这样说话我就走了”,谷以宁从来不接受任何撒娇,捏着他没受伤的左边衣领,拽了一下,“起来,上车。”
没拽动,莱昂抬着头看他,一丁点也不配合,就在谷以宁想要抽回手拍他一巴掌时,莱昂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暴力行动。
“别生气好不好?”莱昂自下而上看着他,眼睫毛卷起来,语速很慢,语调古怪,“虽然你生气,生气的样子……更像是你。”
“说什么呢?”谷以宁皱起眉,手腕皮肤共享着对方的温度,他判断此时的形势不能和醉鬼计较,于是耐心几分:“莱昂同学,我没生气,但请你站起来,坐进车里,我送你回学校,可以吗?”
“可以。”他点点头,看着很乖,却说:“但我不回学校,我要去你家,那个破房子……热水器换了吗?”
谷以宁耐心有限,手上用力反抓住他,猛地使劲。“赶快起来,你……”
不知道是他用劲太大还是莱昂故意,醉鬼非但没站起来,发而没骨头一样前倾过去,互相握着的两只手没有分开,顺着向谷以宁身后滑去,落在腰间,莱昂埋头扑在谷以宁腰腹,像是单手抱住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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