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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程毓抓住项耕手指,摩挲了几下,“肯定是下午被雨激到了,起来把药吃了好不好?”
项耕咽了口唾沫,重新闭上了眼,就在程毓以为他又睡着了的时候,项耕手上突然加了力气,用力一拽,程毓打了个趔趄,一下跪到了床上。
“我操!”幸好程毓反应快,被项耕攥住的那只手撑在了外侧,另一只攥着一板退烧药的手撑在了另外一边。
项耕不像发烧,更像被什么梦魇住了,手上一直没放松。
程毓一只手撑着床,慢慢重新站到地上,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撅在床边,试着把自己的手从项耕手里抽出来,不抽还好,一抽项耕的劲儿用得更大了。
跟发现猎物要逃跑的猎人似的,项耕抬了下眼皮,眼神迷蒙中带着那么点锋刃,程毓心里没来由地抖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项耕抬手搂住程毓的腰,伸腿钩住他的下半身,一下就把他拉到了床上,跟七夕圈夏至似的,把程毓脸朝墙扣在了怀里。
“操你大爷啊……”程毓开口骂,又不敢对着高烧的病人大声吼,只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声调。
两只狗在屋外趴得好好的,听见动静,从门口探进去两只狗头,歪着脖子研究了一下床上的两个人,只看见叠在一起的四只脚丫子。
等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好戏可看,小两口又步调一致地转身趴回毯子上。
要不是后背贴着的滚烫的胸口,程毓都怀疑项耕是装的。
项耕的呼吸很急促,带着热气一下下扑到程毓脖子后面,让他的心跳跟着也快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感觉项耕睡沉了,程毓又试着挣扎了一下,一根一根掰开箍在胸口的手指。
眼见着要成功了,项耕的鼻尖在他脖子上蹭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四五下之后,项耕往前拱了拱,好不容易被掰开的手又重新在程毓胸口勒紧,下边也没闲着,结实的大腿往上一抬,把程毓整个人从上到下圈了个严丝合缝。
干了一天的活儿,程毓浑身早就累得跟散架一样,他呼出一口气,彻底放弃了挣扎,松开手,把一直攥在手里的那板药甩到墙角,就着这么个本以为会很不舒服的姿势一觉睡了下去。
年轻身体素质就是好,项耕再睁开眼,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脑子也清醒多了,只是对着鼻尖顶着的后脑勺有点儿发愣。
程毓本来就有些怕热,被项耕这么搂了半宿,后脖颈上的汗珠渗到了衣服里,整个人跟从水里捞上来似的。
一个姿势保持了太久,项耕垫在程毓脖子下面的胳膊连带半边身子被压得发麻。但程毓睡得很香,可能是因为胸口被箍着,还打起了声音很小的呼噜。
项耕没敢动,鼻尖也没移开一分一厘,就那么顶着程毓的脖子,闻着程毓的味道。
本来这个画面在项耕心里很温馨很美好,但渐渐的,脑子就开始撒欢,身体反应跟着失控。
项耕想把手抽出来,又怕闹醒程毓,只能往后蹭,想给两人身体分开一点缝隙。不知道是不是对后腰跑进来凉气有些不满,熟睡中,程毓跟着项耕也往后挪,一直追着到重新贴在一起才心满意足,咕哝了几声之后又睡沉了。
项耕没办法,抓住身下压着的被子慢慢塞到两人之间,隔开之后才觉得松了一口气,数了几千只七夕之后才又睡着了。
早上项耕醒来后,睁眼就是一张极其熟悉的脸。
“醒了啊,我亲爱的弟弟。”程毓枕着一只胳膊,笑眯眯地说,“睡得好不好?”
项耕没说话,悄悄把手探到身下,被子还好好地盖在腰上,他把腿屈起来一点儿,舔舔嘴说:“好。”
程毓把手贴上项耕脑门,过了四五秒,抬手给了项耕脑门一巴掌,脆生生的特别响。
项耕捂住脑门嘶了一声:“哎我操!”
“你他妈真是要反了天了,你还操?”程毓又往项耕胳膊上抽了几巴掌,“这一宿快把我勒死了知不知道!”
这个项耕真不知道,后半夜醒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没回忆起来程毓是怎么到了他的床上,但箍着人不撒手是事实,挨了这几巴掌不委屈。
“哥……”项耕垂着嘴角,吸了下鼻子,“打疼我了。”
“打的就是你,”程毓虽然这么说,却也没再下手,撑着床坐起来,踢开项耕的腿,往床脚蛄蛹。
“哎我操!”常柏原刚站到门口就猛地转过身捂住眼睛,“没看见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啊!”
“你怎么进来的!”突然出现个人,程毓非常震惊,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下意识一把将项耕盖在腰那儿的被子给拉到了胸口,“进来不知道敲门!”
“我他妈什么时候敲过你的门!”常柏原背对着他们喊,“住了几天野地还讲究上了。”
程毓回头看看项耕,又看了看他胸口的被子,一时没回忆起来刚才盖被子藏人是什么心态。
“你你你,你们赶紧穿好衣服。”常柏原离开门口,依旧脸朝外,顿了两秒又把手伸到身后一把拉上了门,关好后,常柏原在门外又喊,“项耕呢?你这让项耕看见了像什么话!”
程毓叹口气,挪到床脚,趴在地上找自己不知道被甩到了哪去的拖鞋。
项耕让常柏原一嗓子吼得已经不需要被子帮着遮掩了,下床去打开了门:“进来吧,原哥。”
“我——操!”看见项耕,常柏原眼睛都瞪圆了,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几秒突然上捯上来一口气,“我就操了啊,你们不会是在玩三人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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