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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变成被天下人指摘的暴君,大雍的军士都是你的百姓,不可杀。”他定定心神,想要凤倾听进去。
凤倾嗤笑:“为何我不能是暴君?我已经不是大雍的帝王,我是苍澜军统帅,大雍军士性命与我何干?有一点父后也错了,天下人不会指摘暴君,只会指摘无能的君王,谁有力量谁就有话语权。”
洛清河哑然。
凤倾将他逼退到行军床上,双手将他匡在怀中:“我可以不计较你拥立凤池为帝,留下来陪我,只做洛清河。”
她眼中浮动着希冀。
凤倾从没想过,自己可以如此轻易地原谅一个人。当初的恨意,失望,在见到他的一瞬间,似乎都消弭了,她只想把他留在身边。
他心念微动,眼中刹那的犹豫没有逃过凤倾的眼睛。
洛清河避开凤倾灼灼的目光,薄唇轻启道:“舍弃苍澜军,现在还来得及。”
这句话如同一把刀,割裂了她最后的妄念。
凤倾倏地起身,大笑了几声,眼角似乎有莹光。
说道:“父后回去吧,念在你对我的恩情,这次就放过你。”
她忽然想起,还有一物要给他,从怀里掏出一枚橙红的玉魄。
凤倾俯身,将那玉魄系在他腰间,语气清浅:“这下,不欠你什么了。”
然后她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王帐,丢下一句:“今日在营中住下,明日就回凤都,我全当没见过你。”
洛清河垂眸。
拾起腰间的玉魄轻轻摩挲,上面还残留着凤倾的体温。
游说
李寒昔接到旨意,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北地。
她一心想着游说苍澜王止戈退兵,不想看百姓因战乱受苦,而对凤池派她出使的意图并不多作揣测。
越过北地的关隘后,李寒昔看到了和凤都不同的风物人情。
百姓多粗布麻衣,生活清苦,但预想中的饿殍遍地,陈尸千里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令她不由地对那个苍澜王多了几分好奇。
“李大人,我们何时去面见苍澜王?”李寒昔身边一随从模样的女子恭敬问道。
“我自有安排,你们听令行事。”
李寒昔并不赞成王霖的计策,所以对这二人十分冷淡。
她们走走停停,和当地百姓交谈后,李寒昔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人对苍澜王并不抗拒。
“秦将军离任后啊,这大雍军就乱了套了,三天两头来收粮收钱,我们这些靠天吃靠天收的白脖,哪里有多余的钱粮上贡啊。”
衣衫褴褛的老头,说着说着就抬手擦起泪来,看着很是辛酸。
“是啊,我们都穷得啃树皮了,她们军营里反倒是顿顿有肉。”
旁边一老妇附和道,她面容枯黄,嘴唇干裂,浑身瘦得皮包骨头一般。
李寒昔听完,默默接下自己的背囊,掏出几块饼子和肉干,想接济下老妇和老头。
没想到,周围的人见到吃的,迅速围了上来,将她手上的吃食哄抢一空。
她们早就盯上了穿戴整齐的李寒昔,忖着她不是富户就是豪绅。
李寒昔尴尬地笑了下,拍拍手上的饼子碎屑,冲身后的随从说道:“走吧,去见苍澜王。”
两个随从对视一眼,精神一下就紧绷了起来,紧紧跟在李寒昔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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