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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河知道她想说什么,止住她的话,说道:“凤君本性不坏,不过是一时被妒意遮住了眼,那件事我已经放下了,你也不要再介怀。”
提到锦朝,他眸中没有一丝戾气。
凤倾看着面前皎皎如月的男人,忽然觉得,自己曾经想让白玉蒙尘的想法实在卑劣。
平息
送走了洛清河,凤倾沉默了良久。
等到月上柳梢,她才唤周瑛进殿,吩咐道:“宣姜院正。”
周瑛以为是凤倾有恙,立刻紧张了起来,问道:“陛下可是哪里不舒服?”
凤倾摆摆手说道:“去宣,不要多问。”
“喏。”周瑛领命去了太医院。
姜院正突然得凤帝急诏,又是她身边的大侍亲自来请,却一问三不知,便有些摸不清圣意,赶忙收拾了医箱,跟着周瑛来到了坤仪殿。
进到殿中姜院正也是垂眸敛目,分外小心,直到见凤倾脸色如常,她才悄悄舒了口气。
凤倾坐在主位上,单手撑额,凤眸微阖,说道:“院正杏林圣手,可曾有误诊过?”
姜院正不知凤帝何意,据实答道:“不曾。”
凤倾点点头,说道:“甚好,凤君有孕,院正今日进宫把出了喜脉,朕会昭告群臣,庆贺这大喜之事。”
听到凤倾摸不着头脑的话,姜院正一时没反应过来,说了一句:“可是臣并未为凤君殿下诊脉啊。”
凤倾睁开眼,一道冷冽的目光射来,吓得姜院正心神都颤了一下。
“院正不如再好好想一想。”凤倾说道。
“是,是,臣想起来了臣进宫是为了给凤君殿下调理身子,却诊出了喜脉,凤君殿下胎相已稳。”姜院正冷汗涔涔,慌不迭地说道。
凤倾收回视线,说道:“太医院的医案不用朕教你吧?倘若有人从医案上发现了什么纰漏,你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吧?”
姜院正答道:“臣知道该怎么做,陛下放心。”转而她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可凤君殿下确实未曾有孕,等到怀胎十月瓜熟蒂落之时,又要怎么”
“这个不用院正费心,我吩咐你的做好即可。”凤倾说道。
“是,是。”姜院正连连点头。
“好了,你下去吧。”
翌日,御书房前。
大臣们已经有大半支撑不住倒了下去,洛清河派宫侍们送了汤药吃食来,她们也分毫未动,大有和凤帝一耗到底的架势。
这时,周瑛来到御书房门前,满面喜色地说道:“陛下口谕,中宫有喜,特允诸位臣工休沐三日。杨大人,别跪了,快让诸位大人们起来吧。”
臣子们面面相觑,心想:怎的昨日还没动静,今日就有喜了?
杨晏礼冷哼一声,满脸狐疑,说道:“陛下莫不是诓骗我们这些下臣?”
周瑛脸上也不太好看,说道:“杨大人慎言!陛下英明坦荡,昨日太医院院正姜大人亲自诊出的喜脉,难不成还有假?”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各位大人难道不想陛下后嗣有继,春秋万代不成?”
“大侍这是说的什么话?中宫有喜,实乃天佑大雍,我等自然也喜不自胜。”听到周瑛的诛心之言,杨晏礼回道。
周瑛笑了笑,说道:“那就好,诸位臣工所请之愿已经了了,不必再跪在这里了,今日之事陛下也不再计较,此时陛下正在乾元殿中看顾凤君殿下,就不亲来相见了。”说罢转头冲身后的宫侍们吩咐道:“将各位大臣扶起来,好生送出宫去。”
“喏。”宫侍们领命,纷纷上前,左右各一人架着大臣便往宫外走。
“这,这成何体统啊!”大臣们对周瑛所说喜事半信半疑,但根本没有商议和考虑的时间。
没一会儿,御书房前就恢复清静了,周瑛的心情也跟着爽利了起来。
想起凤倾还在坤仪殿中等他回话,又忙往回后宫走去。
凤君有孕的消息几乎第一时间传到了乾元殿。
初年问道:“殿下,为何外间信誓旦旦说您有喜,可陛下自从登基之后还未召幸过您啊?”
锦朝听到这个消息时先是一愣,而后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唇角浮起一丝苦笑,说道:“这是陛下的意思。”
初年抱不平说道:“陛下怎么能这样!平日里宠爱那叶公子,甚至为了救他不惜以身犯险。叶公子就算了,可奴瞧着陛下就连对太凤君殿下,也比对殿下您亲厚许多。如今随意便昭告您有孕,倘若没有皇嗣出生,到时岂不是将您架在火上烤?”
锦朝自是明白凤倾的真心在何处,只是这些都不足与外人道。
“这些话以后不可说!陛下宠爱谁都不是后宫之人可以置喙的。”锦朝语气严肃。
初年乖乖闭嘴,脸上仍旧挂着不忿之色。
锦朝走到窗前,看着空空荡荡的乾元殿,又想起那年桃花盛开之时,茶楼下的惊鸿一瞥。
“有喜如果这是你真心所愿该多好。”他喃喃自语,凤倾在北地杳无音信后,他就再也没有一点人气儿,更从没有幻想过还有与她重逢生儿育女的一天。
近日前朝之事他也有所听闻,锦绾一早就派人递了消息进来,让他安心,但凤倾烦忧,他又如何能安心?
所以明知让他有孕不过是权宜之计,他也愿意为她做这事,甚至隐隐有一丝期待,和她的孩子
“初年,为我更衣吧。”锦朝突然开口,说道。
初年吃了一惊,平时锦朝在打扮自己一事上甚是不在意。
因为自从凤帝即位,甚少来乾元殿中,那些锦衣华服已经在衣橱里闲置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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