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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毫无回应,呼吸又变得微弱起来。
他心头一紧,哪还顾得上装疯卖傻,飞快甩开那点慌乱,指尖搭上澹台衍的腕脉。
脉象虚浮紊乱,时而急促如鼓点,时而沉滞如死水,果然如他所料。
箭毒根本没清干净,方才那口血,分明是余毒攻心的征兆!
他飞快摸出怀里的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那坨黑乎乎的药膏还剩小半。
临元笙瞥了眼窗外,雨声依旧哗哗作响。
南凛受罚的时辰该差不多了,若是被那家伙撞见自己这副模样,又要生出一堆事端。
顾不得多想,他深吸口气,将剩下的药膏全抹在了伤口上。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惊得临元笙手忙脚乱。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将油纸包往怀里一塞。
而后心想,是南凛回来了吗
下一秒,房门被推开。
雨水的湿冷气息涌进门内。
临元笙循声抬眼,眸光透过蒙眼的白绫,精准地落在门口那个浑身湿透的身影上。
月白色的长衫紧贴着身子,发梢还在滴着水,几缕湿发黏在苍白的额角。
是温卿白。
他怎么会来?
……
南凛拖着灌了铅似的腿,一步一挪地在回廊上晃着。
屁股上的伤火辣辣地疼,每动一下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四十杖可不是小数目。
每一杖都带着实打实的力道,此刻臀上的皮肉早已皮开肉绽,沾着血的裤子黏在伤口上,走一步都牵扯着疼,疼得他龇牙咧嘴,却只能咬着牙硬撑。
“哟,这不是南护卫吗?怎么这副模样?”
一个戏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幸灾乐祸。
南凛抬头,见是负责西侧院守卫的两个侍卫,正靠在柱子上,眼神往他身后瞟,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其中一个瘦高个侍卫嗤笑道:“南护卫跟了王爷这么多年,在府里谁不高看一眼?今儿个怎么……栽了?”
另一个矮胖侍卫跟着接话,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我听说啊,是为了那位痴傻王妃?”
“啧啧,真没想到王爷竟会为了那么个不知检点、到处喷屎私通的傻子加瞎子,对南护卫你下这么重的手。”
“私通”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南凛耳朵里。
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胸口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闭嘴!”南凛低吼道,“王妃也是你们能议论的?再敢胡言乱语,仔细你们的舌头!”
瘦高个侍卫挑了挑眉,显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南护卫这是护上了是被四十杖打怕了”
“我让你们闭嘴!”南凛厉声打断,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矮胖侍卫见他动了真怒,讪讪地闭了嘴,却还是小声嘟囔了一句:“本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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