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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诊所。”
闻言,你身体一僵,你又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松开抱住六道骸的手,你死死攥紧你的大毛毯,“我没事,我才不要去诊所!”
你使劲在六道骸怀里挣扎,你讨厌一切和针管药物有关的东西。
就算六道骸力气再大,现在的他也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你像条阴暗扭曲的大蟒蛇在他怀里疯狂翻滚,一时之间,六道骸有些控制不住你。
在你彻底翻肚子掉下去之前,柿本千种和城岛犬及时默契地护住你的脑袋和后背。
六道骸苦恼地看你百般不情愿,他无奈解释道:“不要担心,我会控制住他。”
“反正过一夜又会恢复正常,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必要。”像条搁浅的鱼,你不满地扑腾,隐隐潮湿的黑色发丝凌乱勾缠在六道骸衣服上,六道骸低头,你无机质的灰蓝眼瞳终于充斥了些正常人的情绪。
“只是有点虚弱而已,又不会妨碍我的行动。”
你满脸抗拒,像不不愿去打针的小猫,嘴里还发出威胁的呜声。六道骸无奈:“只是先看一下是什么症状,现在距离午夜的时间还很长,难不成你是想直接睡到第二天吗?”
“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啊。”城岛犬盯着你苍白的面容,“春也现在明明也很不舒服,不是吗?就算感知不到痛觉,但你的身体还是会诚实地反应你的问题啊。”
“更何况,还有我们在。要是那个家伙敢有歪心思,本大爷第一次咬死他!”
“犬说的没错。”柿本千种赞同地点头,“春也,可以试着相信我们。”
温水沾湿干净的手帕,柿本千种耐心地擦拭你脸色的汗珠,你苍白的唇瓣没有丝毫颜色,轻柔的手帕轻轻拂过,很快,你的脸上出现一丝不明显的红晕。
你把脑袋埋入六道骸的颈窝,身上不断冒着讨人厌的虚汗,你烦闷地牙痒,张嘴就在六道骸的脖子上咬了重重一口,听到熟悉的闷哼声,你叼着他的软肉磨牙,好半天,你才勉强松口。
“我不想他们看到我的脸。”你的声音闷闷的,温热的吐息像蛇一样阴湿潮冷,六道骸莫名有种饲养阴暗小动物的感觉。
“kufufu…这当然不是问题。”
本来,六道骸就不打算让人看到你的脸。
你本想自己下来走,但你一走动就直冒冷汗。六道骸弯腰抱起小犟猫,他似笑非笑地盯着乖乖在他怀里躺好的你:“哦呀,这下安静了?”
你不高兴地把头埋起来,没有说话。
住进这里之前,六道骸就已经上上下下探索了一遍周边环境,所以他很清楚诊所在哪。坐车不过几分钟,很快,他们来到了目的地。
六道骸他们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去正规的医院,所以六道骸找到的是立场灰暗的地下诊所。抱着你,一路上,六道骸的幻术就没解除过。
察觉六道骸停下脚步,你勉强睁开眼睛,透过小凤梨蓝色发丝的间隙,你看到了诊所附近的环境。
午后的天气,天空灰暗得像要吃人,反光的柏油路面如同撒了一层粗粝的盐粒,散发着一股工业劣质的皮革味,你皱眉移开视线。
幻术作用下,路人根本不会注意到你,没有那么恶心讨厌的视线,你的心情总算好上一些。
城岛犬的脑子里完全没有敲门的概念,他直接推门而入。
“喂喂,人呢?”
这里的地下诊所位置很偏僻,如果不是一般人还真找不到,六道骸也是在混入某黑手党家族才得到的消息。
虽然诊所的医生是新来的,但据说,他什么病都能治。
不属于任何黑手党的势力、医术高超、保密性极高……排除所有选项,最终,六道骸选择了这里。
“真是没礼貌的臭小鬼啊。”脸上拉满胡渣、不修边幅的白大褂大叔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夏马尔耷拉着脑袋,抬眼就看到三个乳臭未干的小男孩,夏马尔嫌弃地摆摆手,他干脆利落,“不救。”
“哈?!你还没看就不救,春也只是吃辣吃多了而已啊。”城岛犬反应最大,哪有医生还没看诊就说人没救啊。
柿本千种沉默,“犬,他的意思应该是,不会救人。”
夏马尔扬眉看了眼冷静的柿本千种,他倒是和自己认识的一个家伙性格完全相反,夏马尔抓了抓头发准备回到小屋,“这家伙说得没错,你们找别人吧,我可不救臭男人。”
“况且你们三个身上哪有伤?”
“不是我们三个受伤。”柿本千种难得皱眉,冷静地自上而下扫视了眼夏马尔,柿本千种压下内心的怀疑,“是春也。”
夏马尔顿住动作,春也?
不怪夏马尔没有注意到你,早从一开始,夏马尔就中了六道骸的幻术。非攻击性的温和幻术让夏马尔自然忽略了你的身影,直到六道骸把缩在他怀里的你露出来,夏马尔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单手掰开药丸形状的胶囊,迎着男孩们警惕的眼神,在三叉戟之蚊叮了下自己后,夏马尔彻底清醒过来。
果然,他就是喜欢不起来幻术师啊。反应过来的夏马尔烦闷地叹了口气,要不是看出这幻术不是冲他来的,夏马尔才不会这么好说话。不过,男孩们的这番行为倒是引起了夏马尔的注意力。
单手插兜,夏马尔不动声色观察着眼前的三个人。目光落在正中央靛青发色男孩的异瞳上,夏马尔的眼里闪过思索,说起来,他可是听说,最近黑手党家族频频出事,主使者似乎就是位漂亮的异瞳少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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