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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凌瑜白身着一袭银白色的锦袍,那袍子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与他融为一体。然而,尽管整个人都沉浸在这温暖的阳光之中,但他的神色却冷若冰霜,没有丝毫温度可言。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木椅上,宛如一座冰山,让人难以接近。
那张俊美的脸庞上,看不到任何多余无用的情绪波动,只有一片淡漠和疏离。那双深邃的眼眸淡淡地望着前方的顾潇,似乎对她的存在毫不在意,也并未开口多说一个字。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站在凌瑜白身旁的那位青衣男子则显得格外热情友善。只见他面带微笑,满脸和善地朝着顾潇走去,并轻声问道:“姑娘可是在这府里不小心迷了路?需不需要我派人送你回去呢?”他的声音温柔而亲切,仿佛能融化人心一般。
顾潇细细打量那青衣男子,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一看就是身份不凡,且能与凌瑜白相谈甚欢的,应该就是那位最后被流放边疆的庆王,李玄澈了。
李玄澈上前搀扶顾潇时,眼前也是一亮,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人间绝色。
寐含春水,脸如凝脂,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只是这灰扑扑的罗裙,衬得人寡淡许多,要不是仔细去看很容易忽略。
顾潇微微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眸,让人难以窥视到她眼底真实的情绪。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身子略微前倾,一副小心翼翼、低眉顺眼的模样。似乎生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更竭力地想要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当她轻声回答李玄澈时,那声音轻柔得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吹散:“回......回大人,我只是这府里的一个小小表姑娘,姓顾。”言语之间,尽显谦卑与怯懦,仿佛自己真的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人一般。
而李玄澈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哈哈大笑着说道:“哎呀呀!原来如此啊!既是自家表妹,又生得这般花容月貌,为何要这般藏头露尾呢?快快快!来人呐!还不赶紧给这位美丽的表妹赐座!”说着,他便连连挥手,示意身旁的侍卫们动作迅些。
与此同时,李玄澈还不忘转过头去,冲着一旁的凌瑜白挤眉弄眼,不无揶揄地笑道:“瞧瞧,咱们府上居然还有这样一位如花似玉的表妹,你之前怎的都没跟本公子提起过呢?莫不是想金屋藏娇不成?”
顾潇获得自由后,不敢有丝毫耽搁,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迅闪身来到凌瑜白的身侧站立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之色,似乎仍然担心会再次遭遇危险。
李玄澈此人是个狠辣果决,却也风流多情,喜欢美人,但却喜欢自信张扬的女子,不太喜欢没啥主见,胆小怕事的妇人,所以前世柳桑宁守寡后,即使被贬西北,也没少被其骚扰,不然凌南辰也不会那般急迫的给柳桑宁过继孩子。
顾潇只需装作一副心有所属的模样,且胆小懦弱的深宅妇人模样就好,心中已然有了明确的想法和判断,顾潇便有了章法,深知怎样行事就能令对方厌恶。
她依旧不敢直视李玄澈,微微垂,娇柔地依偎在凌瑜白身后,双手轻扯住他的衣袖,美眸中流露出一丝依恋与胆怯。
轻轻咬了咬下唇,仿佛鼓足了勇气一般,声音颤抖地唤道:“表哥……”那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爱之情,只可惜李玄澈却最是讨厌。
果然不出顾潇所料,当李玄澈目睹此景时,原本对她饶有兴致的目光,瞬间黯淡下来。
然而,他面上仍保持着那抹若有若无的淡淡微笑,语气轻松地说道:“表妹原来竟是专程前来寻白芷的呀?”说罢,李玄澈还似笑非笑地用手中的玉箫随意指向站在一旁、面沉似水的凌瑜白,并略带调侃地自嘲道:“如此说来,倒是本公子在此多有妨碍了呢。”
凌瑜白剑眉微皱,但对于李玄澈毫不避讳地直呼自己的表字,他并未表现出丝毫不满或驳斥之意。
凌瑜白从刚刚顾潇一进园,就开始观察顾潇和李玄澈的反应,见李玄澈似乎是真不认识顾潇后,这才放心开口吩咐身旁的墨风:“你且先将表小姐带离此处。”
要知道,白芷这个名字听起来宛如女子之名,故而平日里极少有人会提及。可如今李玄澈竟这般毫无顾忌地当面喊出,而凌瑜白居然也未动怒,由此可见,二人之间的关系应当是非同一般的亲密无间。
李玄澈对于像顾潇这种仅仅只是外表出众、实则毫无内涵的庸脂俗粉丝毫提不起兴趣,他自然很愿意放她离开这里。
然而,就在顾潇转身准备转身迈步离去的时候,门外的侍卫却突然又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只见这个被押送而来的人身穿一身朴素的衣裙,与那些诗会上身着艳丽华服的女子完全不同。
尽管只是如此短暂而仓促地看上一眼,但这一瞥已经足以令顾潇大惊失色!因为她瞬间便认出了这个人——世间唯独钟情于白色衣裳的,唯有那个人而已。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前世每到午夜梦回时分都会心生恐惧和忌惮的女人,同时也是她那位名义上的夫君一直心心念念牵挂着的大嫂——柳桑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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