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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靳言无疑是全场最耀眼的存在,身高腿长,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面容俊美却冷峻如冰雕,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他按照婚礼的流程,向在场来宾举起红酒杯,动作标准得像是在完成一项商业谈判,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准确无误,但唯独缺少了些温度。
交换戒指的环节到了。
薄靳言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傅辞面前,弯下腰。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傅辞能清晰闻到对方身上清冽的冷杉气息。很好闻,也很贴合他这个人,所以更有距离感。
薄靳言的动作没有丝毫的迟疑,干脆利落得将那枚价值不菲的铂金戒指套进了傅辞的无名指。虽然只有一瞬,但他的指尖温热,触碰到傅辞冰凉的皮肤时,他似乎急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分开。
然后,轮到傅辞。
旁边的助理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另一枚男戒放入傅辞掌心。傅辞的手指微微颤抖,用尽力气才勉勉强强握住那枚小小的圆环。他抬起手,努力想要平复颤抖将戒指套进薄靳言修长的手指。
这个过程缓慢而笨拙,甚至带着一丝难堪的尴尬。
薄靳言并没有催促,只是平静地伸着手,目光落在傅辞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的指节上,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
终于,戒指被推到了底。傅辞几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额角渗出细微的冷汗。
司仪高声宣布:“礼成!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郎了!”
台下响起一阵礼貌性的掌声。
薄靳言身形似乎有瞬间的僵硬。他再次俯身,手臂看似环住了傅辞,实则只是虚虚地拢了一下。他的嘴唇轻轻碰了碰傅辞的额头,一触即分。
那个触感,冰凉而短暂,如同一个印章,盖下了这场交易的最终确认。
傅辞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内心深处那股熟悉的、绝望的潮水再次涌上,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死死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用疼痛强迫自己不要失态。
婚礼过后的宴席,傅辞只露了一面,就以身体不适为由,被助理推回了位于顶楼的总统套房。薄靳言包下了整个顶层,暂作新婚之夜的用处。
傅辞很清楚,其实这也不过是对付那些宾客的理由罢了。
巨大的套房奢华无比,地上铺着柔软昂贵的地毯,落地窗外是a市璀璨的夜景,车水马龙,霓虹闪烁,繁华无比。
但这偌大的空间,却安静的可怕。冷清得就像个样板间。
助理帮他换下繁重的礼服,穿上舒适的睡衣,将他安置在轮椅上,又仔细确认了必需品都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才低声说:“傅先生,薄总吩咐了,您累了可以先休息,他应酬完宾客就回来。”
傅辞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哑:“谢谢,你去忙吧。”
助理悄然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咔哒”一声清响,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傅辞一个人。
傅辞双手操纵着轮椅的轮子,来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玻璃映出他模糊的身影,苍白,瘦弱。他坐在冰冷的金属轮椅里,与窗外那个热闹鲜活的世界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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