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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辞惊得低呼了一声,手下意识地抓住了薄靳言胸前的衬衫布料,眼中瞬间充满了惊慌和不知所措。
他完全没料到薄靳言会突然这样做。
“别动。”薄靳言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但动作却尽可能地稳。
他抱着轻得过分的傅辞,走到窗边那张铺着柔软垫子的躺椅前,小心翼翼地将他放下,并用毯子将他裹好。
整个过程快得让傅辞来不及反应。
等他回过神,自己已经置身于一片温暖的阳光下了。
金色的光芒洒在他身上,驱散了房间里的阴冷,带来一种物理上的舒适感。
他怔怔地抬头,看着站在一旁、背对着光、表情看不真切的薄靳言。
薄靳言避开他困惑的目光,语气硬邦邦的:“医生说需要晒太阳。”
说完,他不再看他,转身回到沙发坐下,重新拿起平板,仿佛刚才那个突然抱起他的人不是自己。
傅辞独自坐在阳光里,温暖的触感透过毯子渗入皮肤。
他看了看沙发上那个假装专注工作的男人,又看了看窗外明媚的天空,久久没有说话。
阳光有些刺眼,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一种非常非常陌生的、细微的暖意,不仅仅来自阳光,似乎还从心底某个冰冷的角落里,极其艰难地、试探性地,钻出了一点点芽尖。
他依旧困惑,依旧不安。
但这一刻,阳光很好。
我想去
几天过去,傅辞的状态似乎真的有了极其微弱的起色。
低烧未再反复,进食量虽仍少得可怜,但至少能维持稳定。
更重要的是,那种萦绕不散、令人窒息的彻底绝望感,仿佛被那日窗边的阳光晒化了一丝缝隙,透进一点稀薄却真实存在的空气。
薄靳言几乎成了傅辞房间的固定摆设。
他依旧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但场所从冰冷书房换到了这张离床不远的沙发。
沉默仍是主调,但那种沉默不再是铜墙铁壁,偶尔会被一些极其简短的、功能性的对话打破。
“水。”
薄靳言会自然地将温水杯推近。
“……冷了。”
他会伸手试温,然后唤人换一杯热的。
“药。”
他甚至能在那声极轻的呓语般的要求后,准确地将药片和水递过去,仿佛成了条件反射。
这天下午,阳光再次洒满窗台。
薄靳言从文件中抬头,目光习惯性地扫向床上的人。
傅辞正望着窗外,侧脸在光线下显得依旧苍白,但似乎少了几分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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