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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在聆听的间隙,他的目光会极快地扫过会议室那扇紧闭的门。
四十分钟后,会议提前结束。
高管们陆续离开时,目光都忍不住好奇地瞥向休息区的方向。
薄靳言没有立刻起身,他坐在原位,等人都走光了,才揉了揉眉心,站起身。
推开会议室的门,傅辞果然安静地等在外面休息区的角落,低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听到开门声,他猛地抬起头,目光惶然地看过来。
薄靳言走到他面前。
“结束了?”傅辞小声问。
“嗯。”薄靳言看着他,“文件谢谢。”
傅辞摇摇头,又低下头:“打扰你了。”
薄靳言没接话,只是推起他的轮椅:“走吧,回去。”
回程的车里,异常安静。
傅辞始终看着窗外,侧脸线条紧绷,似乎还在为刚才的闯入感到不安和羞愧。
薄靳言也没有说话,只是偶尔会侧过头,看着傅辞被窗外流光掠过的、苍白的侧脸。
车子驶入别墅车库。
薄靳言先下车,然后像之前助理做过很多次那样,俯身,将傅辞从车里抱出来,放在轮椅上。
他的动作已经比最初尝试时熟练了许多,但依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推开别墅的门,温暖的空气和熟悉的淡淡香氛扑面而来。
佣人迎上来,想接过轮椅。
薄靳言却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他自己推着傅辞,穿过客厅,走向卧室的方向。
走廊安静,只有轮椅滚过地毯的细微声响。
快到卧室门口时,傅辞忽然极轻地开口,声音带着迟疑和后怕:“今天…那些人都在看…”
薄靳言的脚步未停,声音从傅辞头顶传来,平静无波:“不用在意。”
傅辞沉默了一下,又极小声地,像是自言自语地喃喃:“你不生气吗?”
薄靳言推着轮椅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生气吗?
或许有一点,因为计划被打断。
但更多的,是一种陌生的、难以言喻的感觉。
当他看到傅辞抱着文件袋,惊慌失措地出现在会议室门口,被所有人注视着的时候,第一种涌上心头的情绪,并非恼怒,而是……
而是什么?
他自己也说不清。
他只是推开了卧室的门,将傅辞的轮椅安置在熟悉的位置,然后才开口,回答了他那个问题:
“下次提前说一声。”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甚至算不上温和。
但这句话落在傅辞耳中,却让他怔忡地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没有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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