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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像一层越积越厚的冰,将两人之间刚刚回暖的那点微弱气流彻底冻结。
傅辞的回避变得愈发彻底,几乎到了视而不见的地步。
薄靳言进入房间,他便合上书,闭上眼,用一切可能的方式切断任何交流的可能。
薄靳言的脸色也一日比一日阴沉。
他试图打破这种僵局,但每次尝试都被傅辞更深的沉默挡回。
那种无处着力的烦躁感几乎让他失控。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长时间待在傅辞房间,但即便在书房处理公务,他的注意力也难以集中,指尖频繁地、无意识地敲击桌面,目光屡次瞥向紧闭的房门。
这天下午,薄靳言接到薄老爷子的电话,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晚上林老在家设宴,薇薇特意下厨,点名让你也尝尝她的厨艺。七点,准时到。”
薄靳言捏着手机,指节微微发白。
他几乎能想象那所谓的“家宴”意味着什么。
他下意识地想看向窗外那个身影,最终却只是硬生生压下视线。
“我晚上有视频会议。”他声音冷硬。
“什么会议比林老的亲自邀请更重要?”薄老爷子的声音沉了下去,“靳言,别让我亲自去别墅‘请’你。”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薄靳言握着手机,站在原地,周身气压低得骇人。
最终,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向傅辞的卧室。
他几乎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窗边的人。
傅辞肩膀几不可查地一颤,却没有回头,依旧固执地看着窗外,只留下一个冰冷疏离的侧影。
“晚上我要出去。”薄靳言走到他面前,声音绷得很紧,像是在汇报,又像是在宣告,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想要引起对方反应的急切,“林家设宴。”
他紧紧盯着傅辞,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傅辞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瞬。
窗外夕阳的光线落在他苍白的脸上,长而密的睫毛垂着,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
几秒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他才极轻地动了一下嘴唇,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好。”
只有一个字。
听不出任何情绪。
没有疑问,没有不满,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他只是被告知了一件与己完全无关的事情。
这种彻底的、毫不在意的漠然,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薄靳言心头那股莫名的火,只剩下一种更深的、冰彻刺骨的窒闷。
他就这么不在乎?
哪怕听到他要去林家,要去见那个可能取代他位置的林薇薇,他也无动于衷?
一股尖锐的刺痛感猝不及防地窜过心脏。
薄靳言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下颌线绷得像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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