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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它们成了最后的武器。
他将那几页纸小心翼翼地收起,放入大衣内侧的口袋。
然后,他合上木箱,操控轮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充满腐朽记忆的地方。
下楼时,他听到偏厅传来继母愉悦的笑声和傅晟高谈阔论的声音,谈论着即将到手的新项目。
他的父亲,大概也在其中吧。
傅辞没有丝毫停留,轮椅平稳地滑过冰冷光洁的地面,径直离开了傅家别墅。
门外,夜寒刺骨。
黑色的轿车安静地等着他,像一口沉默的棺椁。
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栋灯火通明却冰冷彻骨的房子,然后毫不犹豫地上了车。
车子缓缓驶入浓重的夜色,将所有的虚伪、背叛和冰冷过往,都远远抛在了身后。
他的手里,紧紧攥着那几页薄薄的、却足以摧毁许多东西的纸。
眼神,在车窗外流光的映照下,是一片决绝的死寂。
无声的告别
薄靳言回到别墅时,已近深夜。
玄关的灯为他亮着,暖黄的光晕驱不散一身从外面带回的寒意和应酬留下的疲惫。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壁炉里的火焰兀自燃烧着,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将这过分的寂静反衬得更加沉重。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窗边那个固定的位置。
傅辞在那里。
他坐在轮椅上,身上盖着那条厚重的灰色绒毯,侧对着门口,安静地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玻璃窗上模糊地映出他苍白平静的侧脸,和窗外无边的黑暗融在一起,像一幅凝固的、失去生息的油画。
他似乎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久到仿佛要化作背景的一部分。
薄靳言脱外套的动作不自觉地放轻了,仿佛怕惊扰了这片脆弱的宁静。
他走过去,脚步声落在厚地毯上,几近无声。
他在傅辞身旁不远处停下,没有像往常那样试图靠近或坐下,只是沉默地陪站着,一同望向窗外——其实窗外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室内灯光的倒影和他们两人模糊而疏离的轮廓。
“我回来了。”
他低声说,声音因一天的疲惫、酒精的残余和刻意的放缓而显得异常沙哑。
傅辞的眼睫极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像是风吹过平静湖面激起的最细微的涟漪,转瞬即逝。
算是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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