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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矮下身的女郎珍惜拾起被恼羞成怒的主人抛落的发簪与盒子,回过神的小郎君早转身上了床榻。
和衣而眠的某人背对起身上前,手捧木盒,手足无措的乌钰儿。
而乌钰儿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定定盯了某人半晌。
床上背过脸,自顾自生闷气的小郎君迟钝的跟察觉不到床边站着人,或许他纯粹故意的。
这些天细数数不知心里叹了多少气的乌钰儿,她性子天生纯良。
乌家一家几口宠爱多年,愣是生不出骄横冒尖,于是小郎君无缘无故发火,最后她全归咎自己身上去了。
乌钰儿眼又不瞎,看得出小郎君嫌弃自己。
看她的眼神,甚至看乌家所有人的眼神,看着她们,眼里却装不下她们,哪怕分秒。
乌钰儿清楚,自己碍着人家眼了,一夜无眠检讨,最终得出结论,他讨厌我,我少在他眼前晃就是了。
第二日,安静的乌家东厢房,天未明,醒了的男人睫毛颤动。
没几秒,掀开了眼皮的兰生脑子尚且混沌,身子却习惯性的朝床外搭着的地铺看去。
意外的是往日转身便能瞧见的人不见了,眯着的眼瞬间睁大。
这下混沌的脑子,夹杂的朦胧睡意立马掀飞九霄云外。
大早乘着露水急匆匆赶来的平平,忙里忙外伺候面无表情的主子洗漱,更衣。
习惯了伺候的男人略有些神思不属,不过他心思历来藏得深。
伺候的平平只觉主子爷寡言少语了些,但想到主子爷平时话也不多,脑子过去,平平也没多想。
吃饭的时候,站在一旁伺候的平平这才觉察出些许不同寻常。
李兰生身份顶顶尊贵的那波人,因些不能对外人言的事由沦落至此。
从未想过亏待自己生活,乌家的饭他看不上,也吃不好。
所以成亲数日外头不知,乌家人谁不清楚,他们的妹妹(女儿,孙女)娶了娇贵的小郎君,成亲第二日起便单吃了起来。
乌家想着再娇贵,自己妹妹(女儿,孙女)的郎君,而且乌钰儿言语间多有维护。
搞得装了满肚子气,看不惯小郎君讲究做派的乌家人到底说不出口叫孩子为难的话。
做了早饭,乌大出了灶房门,门外回来的乌二,乌三背了满背篓的草,咧嘴对探出头的哥哥笑出了牙花子。
两人撂下草,不忘洗了手帮老大端饭。
端着饭和糙面馒头笑嘻嘻往堂屋去,几人一进门立马愣住了。
乌二埋头撞在了打头的乌三劳作不断,宽厚结实的背。
一手抓馍馍,一手端稀饭,烫的嘶哈嘶哈的乌二头都不及抬,他埋怨起弟弟。
“嘶嘶嘶烫死烫死我了,你杵门口不动装门神呢,我饭都快打了。”
说着抬头顺着弟弟目光直直看去,正迎着某人看过来的浅淡眸光。
兰生今日穿了件浅绿色交领袍子,外头冷,身上又罩了件同色长衫,手上运把山水折扇,扇子尾端坠了块小玉。
坐在简陋的堂屋,简陋的桌前,熠熠生辉的不像山沟沟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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