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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体质特殊,注定无法和寻常人一样生活。哪怕蔺如虹把他养得再好,魔骨也会不断滋生煞气,折磨他的精神。
在一次煞气的爆发后,晏既白向学府请罪,希望将他驱除出山。
蔺如虹不理解他为何要走,与他大吵一架,险些掀了屋顶。
最终,还是母亲出手,强行分开两人。
“此事关乎天下安危,岂是儿戏?作为魔骨选中者,你不可能想走就走。”她严厉地驳回晏既白,随后,缓了缓语气,抛出一个折中方案。
“七星学府有压制魔骨的手段,但你若实在担心暴露,我有一位朋友,在无极宗修行,居所幽静,不与人深交。要是愿意,不如暂时去那儿静修,应对异常,你意下如何?”
蔺如虹记得,那一天,自己好像哭了。
她拼命摇头,想让晏既白拒绝。青涩未褪的少年,却不顾她的请求,叩首答谢。
第二天,蔺如虹再去寻他,晏既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小千娇百宠,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学府少掌门,于那日发了好大的火。她回到飞花院,哭着把晏既白的卧室砸了个稀巴烂,发誓再也不理他了。
自此,三年不见。
这可不是一句“还挺想他”就能解决的矛盾,这家伙,不会,到现在都没发现异常吧?
蔺如虹摩拳擦掌,只等晏既白发现端倪,将夺舍者拿下受审。
却听晏既白轻轻笑道:“原来如此,你果然是来找我的。”
蔺如虹目瞪口呆。
他、他不会故意认不出,在报复她吧?
“晏既白,你怎么可以这样?”她用力锤着识海牢笼,“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她,你还故意装聋作哑!”
萦绕在心头的除了震惊和愤怒,还有恐惧。
夺舍者如今初来乍到,还无法完全模仿自己,等她留在这儿的时间变长,再学个七八分,周围的人便更加认不出来。
说不定,说不定他们还会觉得,夺舍者比原本的蔺如虹更善解人意,更想与她做朋友。
“你等着,要是我有朝一日,重见天日,我不会放过你的。”到最后,蔺如虹的声音开始颤抖。
“既如此,我带道友去无极宗逛逛,如何?天道盟与无极宗不远,可以乘舟直接到达。”晏既白听不见蔺如虹的急声怒斥,少年目光放向远处,不知不觉转移话题。
“好呀!我还没好好看过天下第一宗。”夺舍者眉开眼笑。
“你之前和我说,晏既白多么的正直清冷,光风霁月,我还以为很难攻略。”她在心里对系统道,“我看,不过如此。”
她抓住每一个拉近距离的关系,笑弯眉眼。伸出手,声音甜美,想去抓晏既白的袖口:“那就拜托你啦。”
晏既白垂眸,将夺舍者的动作尽收眼底。眼见夺舍者的指尖要触及他的袖角,少年往旁一侧步,躲开了。
他轻甩袍袖,似是在抖落不存在的尘埃。动作连贯,让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某种巧合。接着,他祭出艘用以代步的云舟,为她拉开云舟蓬顶垂落的纱帘。
“道友,外头风大,先进去吧。”他温声道。
夺舍者扑了个空,脸上闪过一丝茫然。
“我该不会,不小心触及他的逆鳞,惹他反感了?”她问系统。
系统:“我无法为宿主提供有关晏既白的详细信息,但我想,或许是‘蔺如虹’本人,在晏既白心中的地位,还没有到可以随意牵手的地步。”
“有道理。”夺舍者赞许点点头,语气多了丝烦躁,“我还以为,原身在他最落魄的时候陪伴他三年,已经成了晏既白的白月光了。”
“本以为是可以轻松完成,立刻回家的任务。没想到,也要像那些小说里一样,先花心思攻略,再进行死遁。”夺舍者瘪瘪嘴,在心中道,“没用的蔺如虹。”
混蛋,坏蛋,王八蛋!
蔺如虹气得面颊通红。
夺舍者、系统、晏既白,她恨不得把他们都揍一顿,却连触碰的机会都没有。蔺如虹又气又委屈,还无端挨骂,急得眼圈都红了。
可她只能静静地看着夺舍者继续表演。
“你呢?”夺舍者一只脚踏在甲板,愣是不上去,她向晏既白摆出一个恬静的微笑,关心道,“不和我一起吗?许久不见,我还想和你好好叙叙旧呢。”
“法器日行千里,总得有人驾驶,免得撞上山头,或是大能法阵。”晏既白言笑盈盈。
而后,他神情微敛,笑着重复一遍:“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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