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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
嘀嗒——
就像时间融化成了液体,催眠了罪魁祸首,又从沙漏裂缝中流空。
刺痛感让荆辰微微皱起眉。
但他没有制止,反而伸出另一只手,悬停在哨兵头顶。
工伤经历得多就习惯了,他没有放在心上。
先摸哪里好呢?他在纠结这件事。
[耳朵!]
[挠下巴。]
[尾巴尾巴!!!]
[搞快点,我想摸s级小蛇。]
楚向南感受着头顶微弱的体温。
鲜血令他更加兴奋,本能的刺激让他恨不得立刻扑咬上去,将眼前的人狠狠撕碎。
可冰冷清澈的气息却将他定格在原地。
楚向南无法自控地感受着那只手。
——那只本该落在自己身体某个位置的手,此时却悬停在他的头顶,迟迟不肯落下。
离他的耳朵只有五厘米。
为什么不摸了?
心跳在加速,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微微颤抖,仿佛提前感受到了触摸带来的兴奋战栗。
楚向南恍惚觉得自己是一只即将被驯化的野兽,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臣服的准备。
可那只手还没有落下。
他在等什么?
楚向南忍不住抬起头。
脖颈伸直的瞬间,耳根忽然一沉。
荆辰的手落在了他的脑袋上,手指压在耳骨处,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楚向南的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从耳骨到脊椎,瞬间泛起密密麻麻的痒意。
猫科动物的本能让他脊背挺直,伸长脖子回蹭着掌心,牙齿却更加凶狠地咬紧对方的手腕。
血是甜的,好像能解渴。
冰冷的温度带着一种安抚的气息渗透进身体,就像一汪清澈的水,从掌心开始蔓延,很快包裹住了哨兵全身。
紧接着,脑海深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入侵他的精神图景。
那是比脖子还要敏感的地方,绝对不允许触碰。
可是很奇怪,楚向南并不抗拒。
没有任何抵抗情绪,他向那股力量毫无保留的展开自己的精神世界。
荆辰缓缓闭上眼睛。
向导对哨兵的疏导有多种形式,最基础的是抚摸与开导,最直接有效的,则是清理精神海。
每个哨兵都有自己的精神图景,就像一座埋藏在脑海深处的孤城,被厚厚的精神屏障保护,只有被认可的向导才被容许踏足。
那几乎是哨兵最软弱的地方,所有的情绪和心思——该有的,不该有的,光明的,阴暗的——全都藏在那里。
现在,荆辰置身于哨兵的精神海中。
只要再靠近一点儿,就能接触到对方心灵最深处。
可他没有继续深入,停在了原地,平静地看着脚下的破败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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