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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心领神会,她想起沈让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模样以及方才一直心不在焉看向长公主与林濯。
又想起沈让单独去寻长公主时迫切的模样,崔初宜怎会不明白?
玉书忽而递上一张锦帕,沈让不动声色轻摇头,这一切都被崔初宜尽收眼底。
她只觉讽刺,来时在马车之上不过因为路上不平坦不小心碰了沈让一下。
他眉头紧锁,拿出锦帕毫不顾及自己的颜面擦拭了袖口后还将锦帕扔在地上。
崔初宜只当没看见似的,但心中怎能不介怀?
她从小时便见过汝南沈氏这位惊才绝艳的二公子,如今能够被沈老夫人相中选做沈让的新妇。
崔初宜一夜未睡,欣喜若狂。
分明沈老夫人为他们二人安排好了在近郊的马场打马球,好展现出她与旁的那些闺阁小姐们的不同之处。
却不想沈让接到自己后并未商议而是直接来到了寒山寺,这般毫无尊敬地做法已让崔初宜心中不悦。
但她那时仍旧还沉浸在同沈让单独相处的喜悦之中,如今又怎会看不出来?
沈让今日临时起意应当是因为长公主,而自己彻头彻尾便是沈让不在乎的那个。
只是…未曾想过,沈让居然这般羞辱自己。
崔初宜面色显露了几分难看,微微福身朝着元苏苏道:“殿下,臣女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苏苏知道自己这番定然是搅黄了他们两个的相亲,有些愧疚道:“崔姑娘可要本宫派人相送?”
崔家家风清正,如今的家主又是一代文豪,教出来的女儿自当是辨得清是非。
不会将怒火撒到旁人身上,她弯唇摇头:“不必了,我阿兄在这附近,臣女随阿兄离开,殿下不必担心。”
崔姑娘朝着苏苏与林大人规规矩矩行礼之后,淡淡看了沈让一眼只是维持了面子功夫稍微点头示意。
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崔初宜虽说曾一片真心对待过这位威名远扬深受万民景仰的沈敬之,但也不是将真心如此任人践踏的。
她乃是清河崔氏家主嫡女,容貌虽比不得长公主冠绝上京城,但也是在世家女中声名显赫。
求娶之人也是诸多,若是沈让不屑于她,那她崔初宜自当不会是自甘下贱贴冷屁股的德行。
那岂不是污了清河崔氏百年门楣?
那日算得上不欢而散,林濯随元苏苏一道启程准备回城。
沈让在马车之上,倏然心中设立的一道心防便这般消散了。
他看向那一叠垒好的卷宗,沈让心中烦闷,抿茶之时杯沿处与咬痕就这般碰触,其实一点都不疼。
他指腹捻了捻,唇角弯起一个弧度倏然觉着‘酥酥’这个名字很适合元寄茵,像狗。
“阿嚏!”元苏苏今日就觉得诸事不宜定然是水逆!
“沈让这个狗东西,肯定在咒骂我。”
说罢,苏苏咬了一口林濯带来的糕点,甜滋滋的味道迅速侵蚀了苏苏的唇齿间。
苏苏着实有些困就这般靠着林濯的肩膀,微微撩眼便能瞧见窗外风景伴随着夕阳晕染在云层之内。
元苏苏轻抬手形成相机状嘀嘀咕咕道:“真好看啊,想拍下来。”
“嗯?”林濯看向她那奇怪的动作,轻挑眉。
苏苏眼里骤然流露出一丝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孤独感,她轻摇头,闻着林濯身上好闻的柑橘香味缩进他怀里:“我困了。”
林濯脸上不知不觉中泛起了红润,他手悬空着犹豫了很久,终归还是亲自打破了禁锢住自己多年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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