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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生前的王行看见她烧书一定会训斥她,可如今他死了,不烧他就没法收到,所以他也不能怪她。
门外彩环敲了敲门,说是天色不早,她们该回去了。
不知不觉,又聊了这么久。
进门时上的香也灭了,姜玉筱起身,又给他上了炷香,香烟缕缕腾空。
“王行,我走了,明年清明再来看你,当然你若是想我,就托梦给我。”
想必王行是一点也不想她,这些年一次都没入过她的梦。
姜府大门,姜老爷握拳焦急徘徊,一见女儿,赶忙拉了进来,“昨忘了跟家里说,今儿是太子出殡的日子,我回来听你哥哥讲你出门了,急得不行,你上街万一冲撞到什么就麻烦了。”
她拍拍父亲紧握的手,“阿爹放心,我今儿是见了太子棺椁,跪下磕了一个头就过去了。”
他点点头,松了口气,“那便好,一家子在里面等你呢,今儿牛老做了你爱吃的八宝葫芦鸭,怕凉了放在蒸笼里盖着,就等你回来吃。”
姜玉筱笑了笑:“那晓晓今日可有口福了。”
进了膳厅一家子又嘘寒问暖了一圈才开饭。
姜怀菊饿得不行,“我就说阿姐没事嘛,我这不也都好端端回来了。”
姜老爷怒不可遏,气得鼻孔冒烟,“你还说,一身酒气回来,我生怕你在外面已经干了什么灭姜家满门的事。”
“哪有这么严重,我不过跟快要参军了的陈兄小酌几杯,以表羡慕。”
姜老爷摆手,“行了,别说了,我今年势必要给你寻位贤妇,收收你顽劣的秉性。”
姜怀菊抗议:“凭什么,不要,我还想参军去,才不要娶妻。”
姜老爷拍桌,“你不想娶也得娶,就给我在上京待着,参什么军。”
“那也轮不到我呀,二哥还没娶呢。”
“你二哥要专心今年的会试,等封了官立了业娶妻也不迟。”
“那三姐呢,她也还没有嫁人。”
“晓晓啊……”姜老爷顿住,摸了摸胡子。
八宝葫芦鸭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姜玉筱茫然抬头,怎么吵架还提到了她。
许夫人道:“晓晓也确实该说说亲了,人家里的姑娘十六七就出嫁了,晓晓放在身边一拖再拖,如今十八,再过几个月生辰就十九了,只是晓晓才回到我们身边,实在舍不得出嫁。”
许夫人说着红了眼眶,抹了两把泪。
姜玉菊顿时不知所措,早知就不提三姐了。
姜玉筱放下八宝鸭腿,帕子擦了擦嘴,“阿娘无妨,大不了晓晓就不嫁人了。”
老太太乐呵着赞同:“这行!晓晓再多陪我几年,等我这把老骨头没了再嫁也不迟,大不了不嫁,反正我们姜府也养得起。”
“这不胡闹!”姜老爷道,他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安抚,“我上朝瞧瞧,你也打听打听看看哪家公子合缘,嫁个离家近的,门楣低的也不要紧,周正老实,招上来做上门女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上门女婿好。”许夫人眸光一亮,泪眼婆娑笑着道:“既提了招上门女婿,我也听过榜下捉婿的典故,不如就等子故会试放榜那日,我们一家去瞧瞧,双喜临门。”
姜怀兰道:“那子故可得加倍读书,还了母亲的愿。”
一家子欢声笑语一拍即合,翌日一道圣旨送入姜府,如一记棒槌锤散了笑。
听闻昨儿太子下葬没一会工夫,陵墓塌陷,泥石冲开了棺材板,不知打哪来的大师说太子生前命中缺阴,亡魂有怨,故才入不了土,需得娶位女子,太子横死于北,棺椁葬于西山,冥妻生于南,阵于东宫,八字需与太子五行相生。
如此苛刻难寻的条件,竟还真寻到了,皇城掌管情报的天机院一百号人搜寻一夜。
最终找到了姜家三小姐姜玉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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