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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属先是一愣,然后有人开口。
“你不要吓唬我们,他就是胆囊炎,犯了好多次了。”
“我看到当地医院的转诊单了,你们拒绝做相关检查,打了2天抗菌素后腹痛逐渐加重,才转入我院的。如果你还是想继续消炎,就回当地医院接着打针吧。”
“你这小大夫什么态度!我凭什么信你的?叫你们主任来!你们几个都不会看病。”
“你叫院长来也是这个病,都是成年人了,该接受的现实就接受吧。如果夹层破裂,人会猝死的。而且这手术不便宜,至少准备10万,如果分型不好,10万都不够。”周程懒得继续跟他们扯皮,现在时间宝贵,需要立刻签字立刻手术,晚一分钟都有破裂的风险。
“怎么?!现在人好好的你跟我说死?”家属听到猝死两个字瞬间癫狂,冲过去拽过周程的胸卡,“周程?好,我记住你了,我这就去投诉你!”
“周程,你少说两句。”介入科医生把他往后拽了拽,周程这倔脾气全院都出名。
叫周程吗?
苏青砚饶有兴致的看戏,心里嘀咕着这医生还挺多才多艺的。
接诊医生的上级医师看到这边的骚乱一直没有平息,就过来了。看到别的医生都叫他主任,家属的态度立刻有了转变。但当听到主任的结论和之前这些医生一致的时候,刚才愤怒的情绪迅速变成了恐惧和担忧。
周程在电脑上写完会诊单,就离开急诊回了病房。
苏青砚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取化验单。单子拿到手里的时候还是有些忐忑,当看到传染病四项都是阴性的结果时,他松了口气。也许只是感冒了,自己吓自己做什么。
助理赶回来的时候,看到苏青砚一改刚才的疲态,正在打电话,笑的春风得意。
“没追过这样的。我是谁啊?下周就带出来玩。”
何助听了半句就知道小苏总又要开始谈恋爱了,谈恋爱也好,最起码短时间内不会满世界瞎跑了。
苏青砚看到助理回来了,就挂断了电话。
“何助,帮我给普外二病房订50杯咖啡。”
助理立刻反思自己做事情太拘于表面了,还是小苏总想的周到,把医护人员都照顾到,冯律的爸爸多有面子。
“再给我订一束玫瑰,要红玫瑰,算了,白玫瑰吧,99朵是不是太少了?”
助理安静的听着。
“跟咖啡一起送到,就写周程医生。”
助理听到玫瑰花的时候就开始搞不懂了。周程?那不是冯律爸爸的主治医生吗?为什么要给他送玫瑰?
苏青砚一边说一边向停车场走去,外面天气很冷,他却没有戴帽子和围巾,甚至觉得这深冬的空气很清新。
“我回家拿个东西。”苏青砚没让助理开车,自己坐在了驾驶位,选了首腻歪歪的抒情歌,就发动了车子,“查查周程的排班表。”
助理现在没有心情去探究小苏总的精神世界,吩咐什么就去做什么。
“何助,你多久没休假了?”苏青砚扫了一眼副驾上一直在忙的助理,随口问道。
助理愣了几秒,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破现在的尴尬。
好在苏青砚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是姜星曜,晾了这么多天他还契而不舍,就索性接通了。
“青砚,那个项目有些细节要敲定一下,合同已经发邮箱了,你先看看。”
苏青砚把车速降了下来,然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把车子调头向家的相反方向驶去。
“姜少。”苏青砚很快就到了姜星曜的办公室,倚在他的办公桌上,把一支玫瑰插到了笔筒里。
姜星曜看到那鲜红的娇艳欲滴的花朵,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姜星曜看看手表,11点多了。
“还好吧。”苏青砚看不到自己脸色苍白,嘴唇也干裂的毫无血色,“可能因为早上没吃饭。”他舔了舔嘴唇。
“怎么没吃饭?”姜星曜看着他粉红的舌头,碰了碰笔筒里那朵玫瑰的花瓣。
“早上去医院化验,要空腹。”苏青砚被他这么一提醒,就开始感到浑身乏力肌肉酸痛了。
听到他这么说,姜星曜脑子里涌进了无数个可能性。
“你怎么了?”头脑风暴过后姜星曜还是决定问一问。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姜总,器械方代表来了。”
“让他们等一会。”
“别等,进来吧。”苏青砚突然插话,然后对姜星曜说,“没事,我就是感冒了。”
器械方代表一开始不明白平素行事风格严谨的姜家,这次为什么会在娱乐公司签合同,等他们进门看到姜星曜时,才明白原来是跟姜家二少做买卖。正窃喜这二少初出茅庐对这种生意一定不在行,已经开始畅想在哪里买大别墅了,可姜星曜身边看上去更加年轻的苏青砚却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苏青砚靠两杯咖啡撑到了最后签名,轻轻扣上钢笔递给了何助。窗外天色已经擦黑了。
结束之后苏青砚拒绝了接下来的饭局,姜星曜以为他在忙什么别的项目,结果苏青砚说他在追人,时间紧任务重,要争取一周内追到手。
苏青砚看到他轻轻抿了下嘴唇,心里一阵暗爽,对他飞了个吻后就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生病
苏青砚回家换了辆自己觉得成熟稳重且低调的迈巴赫,紧赶慢赶还是没躲过晚高峰。他有些焦急的手指敲着方向盘,助理发来的排班表上今天周程是白班,现在早已过了下班时间,他会不会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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