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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文见此也知劝不动他,只得无奈轻叹一声。
“你这样私自离京,我那皇兄知晓不知要发多大的火,不行,你不回我也不回。”
襄王双臂环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拍拍屁股一走几个月,我与子修回去替你承受怒火,你这算盘打的噼啪作响,不行,我不同意。”
“既然如此,那子修回去,你与我走。”
沈淮旭也没强行赶他离开,反倒给出了另一个法子。
襄王正想说那行,转头看见陆星文控诉的眼神,他顿时又如霜打的茄子,两边都是兄弟,他怎么选都是错。
放沈淮旭独自离开他不放心,可让陆星文一人回去他同样不安心,可若是他与陆星文都跟着沈淮旭走,那等他们三人回去,指不定他那皇兄得打断他们的腿。
如此说来,眼下唯有他与陆星文回京稳住形势,给沈淮旭铺好后路,让他可安心前去寻人,才是最为稳妥的法子了。
襄王烦躁的一拍桌案,起身就往外走。
陆星文起身叫他:“饭还没吃完,做什么去。”
襄王顿住身子,回首没好气道:“吃什么,气都气饱了,吃不下了,出去透透气。”
人头也不回的出了客栈,沈淮旭却是拿起筷子自顾自夹了菜:“你饱了吗?”
陆星文坐下,夹了两大筷子肉丝进碗里:“我可没饱。”
沈淮旭抬眼看向他,陆星文也看他一眼,二人都笑了,随即屋中陷入寂静,只余碗筷碰撞之声。
哪怕襄王不愿意,但也知晓回京才是他最正确的选择。
放柳锦棠离开是他们做的孽,眼下他们得去为自己做的孽付出代价了。
陆星文上前,把一个包裹递给沈淮旭:“元祉,此去江宁山高水长,保重。”
他拍拍那个包裹:“里边有些药物与盘缠,知你不缺,但你也莫要推辞。”
襄王在旁负手仰头,冷冰冰添了句:“你我二人就是多管闲事。”
陆星文无奈摇摇头,襄王分明比他要忧心元祉,偏要装作这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益王余孽在盛京尚未拔除,鹊华楼的人你二人随意调用。”沈淮旭拿出一块令牌交到陆星文手中,玄色令牌之上什么图腾都没有,但手摸上去却能摸出纹路。
陆星文没有推拒,这个令牌也许用不上,但留下总归没有坏处,毕竟沈淮旭的暗卫的厉害,可不是衙门里那些草包可比的。
北云牵着马过来,沈淮旭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又快速,丝毫看不出来他前一日还挨了五十大板。
襄王看见那马后又不淡定了:“元祉,你这是何意?你不坐船追,骑马做什么?”
说着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打算骑马前往江宁,你疯了!”
此处距离江宁千里之隔,骑马也并非不可,但人家骑马前往都是白日赶路晚上休息,第二日继续出发。
但襄王可不认为沈淮旭会白日赶路晚上休息,就以他昨夜的疯狂程度,身子不垮他定不会停下。
沈淮旭勾唇:“我自有打算。”
说罢他垂首看向陆星文与襄王:“保重。”
未等他二人回复,沈淮旭就策马奔出,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之中。
襄王原地烦躁踱步挠头,他脑海中甚至已经想了沈淮旭在路上的一百种死法了,以他这样的糟践身子,还没到江宁人就得横在路上。
“算了,管他去死。”最后襄王一摆手,扔下一句气话就往回走。
陆星文摇摇头,对襄王这杞人忧天的想法感到无奈。
沈淮旭是何人,他没把握之事岂能去做,他骑马恐怕也不是前往江宁,而是赶在船到之前先一步到达补给的码头。
陆星文眼中光色闪烁,抬眼看向江面。
柳小姐,下一次再见恐怕就要改口了,愿你与元祉都能早些看清彼此心意,冲破阻碍,圆满归京。
“阿秋!”船上的柳锦棠打了个重重的喷嚏,惹来如容姑姑三人嘘寒问暖。
柳锦棠表示就是鼻子痒痒,恐怕是谁在骂她也说不准。
但当夜她便发起了高热,船上没有大夫,只有些备用的草药。
一问船夫,船夫表示最近的码头也得一百里才能到,时溪等人只得催促其快一点,他们什么都考虑到了,倒是忘了柳锦棠身子弱,这几日连日奔波,身子垮了,应该早些备个大夫在船上的,以免不时之需。
第二日下午,经过船夫紧赶慢赶,终于是到了二百里处的码头,时溪等人不敢迟疑,立马背着人下船求医。
而就在时溪背着人赶往医馆时,码头边的茶水铺子里一位身形高壮,头戴斗笠的男人前一刻还在位置上喝茶,下一刻已经不见了踪影,唯有桌案上的一粒碎银子表示他来过。
我也在说谎
“大夫可在。”时溪背着人一路横冲直撞到了医馆。
千霜三人在后面跑的满头大汗,时溪背上的少女也因颠簸脸色难看。
闻声而出两个人,一位年迈的白胡子老头,其身后跟了一个身着麻衣,面容俊秀的男人,男人身形健硕,但也不知是身子有疾还是刻意为之,走路之时有些弓腰,很是怪异。
“时溪,我好难受。”柳锦棠本就不舒服,时溪背着她这一路狂奔,这会子她心口难受,胃里更是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两声,瞧模样仿佛马上就要吐出来了。
“你别吐啊。”时溪吓得面容失色,他虽不嫌弃柳锦棠,可是他嫌脏啊。
“呕……”柳锦棠又干呕一声,时溪立马把她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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