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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为什么来回只花了五分钟?
方轻茁:不该问的别问。
海绵宝宝
上了车,方轻茁看着骆姝额头贴在车窗的蔫巴样,免不了一通说教。
“酒量不好就别瞎逞能,四碗,当吃白米饭呢,也不知道留个心眼,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还有,女孩子家家的以后少喝点酒……”说到一半,发现没有说服力,她都没碰酒,几碗米酒就歇了菜,还有那口掺了白酒的水也是亲手他喂的。
改口,“以后少接触醪糟……还有庄赫,少听他胡说八道。”
什么省吃俭用,废寝忘食,睡实验室,没一句实话。
酒精在沉重的脑袋里肆虐挥发,骆姝缓慢地甩了甩头,这醪糟的后劲不比白酒小,脑子是清醒的,清醒到数落她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皆收入囊中,但思考表达能力差强人意,如拷上锁链被桎梏住,在极大程度上拖了后腿。
她眨两下眼睫,口不择言:“我没醉,我告诉你,我脑子可清醒了,说出去的话……我都能负责,不过……讲话速度慢一些,走路晃一点,你别不当回事。”
“不信,你考考我,基本的判断……还是有的。”
只有醉了的人才嘴硬说自己没醉,随即方轻茁掰出食指一根手指头:“这是几?”
车内开了灯,骆姝还是微眯起个眸子,片刻:“你侮辱谁呢。”
方轻茁失笑:“行,来点难的。”
“二十加三十等于多少?”
“五十。”几乎秒答。
“五十六加七十七?”
“一百……三十……三。”这次花了点时间。
方轻茁随口:“一百七十四加三百四十六?”
三位数算数,难度增强,骆姝记头忘尾,反复咀嚼174和346两个数字,答不出它们的总和就抓耳挠腮闹小脾气。
一分钟过去,就当方轻茁认为她算不出来之际,副驾驶猛地一嚎:“520。”
方轻茁:“什么?”
她挨近缠上来撒娇,不断重复520这个数字。
算不出来就算不出来,撒娇几个意思?表白又几个意思?大脑飞速运转,转过弯来的方轻茁心算,得出相同结论。
心情微妙,依稀有什么落了空。
深呼吸,将人按回去秉持送佛送到西初心替她系安全带,骆姝又嫌勒得慌,扭来扭去地阻拦:“茁宝,不系安全带。”
似武侠小说里被点住穴位,这称呼,论他爸妈都没这般亲热唤过他。
谁知她起了劲,醉前清纯白花,醉后精神病发,得不到回应就一直茁宝茁宝地喊他,第一次喊想塞块抹布堵住她的嘴,第二次想拿针缝起来,第三次凑近观察一会,嘴型不厚不薄,适中饱满,应该挺适合接吻,就着头顶星空车顶方轻茁用挑剔的眼光细致描摹她每一处五官,想起管思奇的比喻,比眼保健操还要养眼,眼保健操他不爱做,但必须承认一点,骆姝确实很养眼。
他伸手箍住她乱动的下巴:“谁教你这样喊我的?”
“没人教。”骆姝不舒服地直转脑袋嘟囔。
“嗯?”方轻茁使力又稳稳固定住。
“庄赫说的,说,方轻茁可是我们班的宝贝儿。”
庄赫地道北方人,这儿话音学得活灵活现。
“还说了什么?”
骆姝挠脖子回忆:“他还说你人缘差,没和大家住在一个寝室,不合群,在班里也只有他肯和你玩。”
庄赫这个神经病,前言不搭后语,都班里的宝贝了还人缘差。
压在下巴的力度加重几分,指甲陷进细腻皮肤,骆姝吃痛闷声:“你又欺负我,刚才你弹我个……脑瓜崩,我都记着呢。”
方轻茁耍起赖,存心般顽劣地捏了捏:“就欺负你怎么了,要哭鼻子吗?”
哭不至于,酒意屡屡翻腾,骆姝撅起嘴,将满腔苦楚和盘托出:“你对我就不能稍微正常点,好一阵坏一阵,请我吃火锅,辣到喷火的菜是你夹的,送我修相机,酸不拉唧的橘子是你剥的,好不容易照顾我给我挡酒,你喂我喝掺水白酒,说变脸就变脸,说欺负就欺负。”
“我也不是控诉你,你看哪怕晴天,阴天抑或刮风打雷,都有天气预报,你心情不好或者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就不能简单提示我一下吗?”
喋喋不休的牢骚发完,方轻茁面无表情松手,正襟危坐在驾驶座目视前方挡风玻璃,车影绰绰,依次擦车而过,唯有他这辆停留原地良久。
“不喜欢这些,你可以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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