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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离歌终于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厉声道:“那我也能说你是特意留下来准备借机偷东西!就我们两个现在的身份,就算闹到掌门真人面前,谁说的更有可信度也是显而易见的吧?”
“我……”
玲珑起了些兴致,满肚子的挑衅的怪话等着倒出来,可刚起了个头,就被硬生生掐断。
因为琴君愿竟然在这样短的时间内绕到了屋外,正推门进来。
“玲珑,不得继续无理。”她轻轻摇头,示意她现在少作妖一些。
“哦哟……今晚上这是什么风,把你也吹来了……”
云离歌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很差,以后出门之前还是得翻翻黄历,最好占卜一次吉凶。
“这小侍童夜不归宿,我担心她可能就忘了时辰,直接睡在了丹炉里,所以过来寻她。”琴君愿的声音温柔而清冷,听起来完全没有故意找茬的意思。
但在云离歌看来,自己就是棋差一着,随时可能功亏一篑。
“来都来了,先陪我坐一会儿吧,我还得费些时间才把想要的东西精炼完成。”她指指不远处的黄梨木圈椅,挥挥衣袖扫除不存在的灰尘,大大咧咧坐进了其中一把。
琴君愿让玲珑先站到自己身边,才问她:“你这是在炼制什么东西,一定选在大半夜,甚至不能跟旁的人说?”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发誓不透露出去。”云离歌不等她这样做,便凑到她面前,一本正经色道:“我在做姻缘符。
琴君愿应当是知道她祈求姻缘的对象是谁,直接怔住,并没有接话。
反倒是玲珑,差点又想开口,只是被饲主的一个眼神叫停。
“我也不知道未来是不是要跟你公平竞争,反正我能做的准备,一定都事先弄好。”
在面对感情问题时,云离歌不拘不泥,很有武陵本地的苗夷女子的风范。
反正事已至此,她无非是在自认的情敌面前丢了脸而已。
但谁笑到最后,都还不一定呢。
“我谁都不会说的,你放心。”琴君愿只和平常闲聊时态度一致:“也不用提所谓的竞争,我并没有这些意思。”
云离歌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稍显急躁:“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玲珑看她们师姐妹两个在自己面前打着透明哑谜,实在有些无语,还是主动开口道:“我真的去重新打一盆冰水来吧,丹炉的运转已经到后期了。”
“嗯,去吧。”琴君愿很是温和地点头同意。
待小妖女暂时一离开,云离歌整个人就往椅背上一瘫。
“你真的对大师兄没有意思?完全不会跟我争吗?”
琴君愿依然认真回答:“我只把他单纯当做兄长,还有桃川的继承人来看待。”
“哈,不会吧,你连继承人都已经默认是他了?”云离歌这会儿倒是更惊讶了一些。
但她很快又自圆其说地想通了,再道:“不过也是,从庆功宴那次开始我也觉得你对应酬交际没什么兴趣,接不了掌门之位……那将来我做了掌门夫人,一定会好好关照你这个教习或研究长老的。”
“师尊和鹿宸长老还好好的在呢,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琴君愿笑意淡淡。
云离歌看她这样从容地说到鹿宸的名字,不禁更加高看一眼。
不会儿的功夫,玲珑端着冰盆回来,云离歌在她的注视之下,镇定地处理好自己专程偷偷来炼制的姻缘符,并将它小心地收在腰间荷包里。
琴君愿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没怎么看她。
直到送她出门时,才多说关心了一句:“你所愿之事,还是要从平日的生活里入手才更切实际。”
“你就别管我,多想想自己就够了。”云离歌摆摆手,匆忙地消失在夜色中。
琴君愿陪着玲珑一起做完最后的善后工作,一人一妖才并肩离开炼丹堂。
“今天我在她面前的表现,不算给惹麻烦了吧?”玲珑往前走,但完全没往前看,语气轻快,心情很是不错。
琴君愿哑然,微微弯起嘴角,然后点点头。
“这次我们已经将此地的密道走势摸清大半,方才我才能很快就绕会地面,实在算得上颇有收获。之后就看挪开那些塌方的土石,还可以再探索些什么了。”
天色浓黑,蝉鸣阵阵,正当是黎明前最后的暗夜。
她将夜明珠悬空缀在自己前方,幽然照亮脚下的石板路。
玲珑有些敷衍地嗯了两声,将头转回正前,想着等自己做出新的系统任务,就能恢复瞬移的能力,到时候马上就能实现这个目标。
但这任务本身和凤临及及相关,当着琴君愿的面,她肯定不会说些什么。
然后就在这样岔开思路的一瞬间,玲珑再一次被孤芳剑上的桃红穗子吸引了注意力。
果真是掺了些金线呢,在夜明珠的光芒之下闪闪发亮……
“对了,你剑穗上的珠子是什么做的,为什么不亮?”
这问题一说出来,玲珑就想咬自己舌头一口。
太突兀直白了不说,主要是完全暴露心不在焉的状态。
“嗯?”琴君愿停下脚步。
玲珑破罐子破摔,就这么顺着问题继续说下去:“上次你告诉过我,这是你母亲留给你唯一的首饰上取下来的珠子,我本以为是玉做的,结果看起来不太像。”
幸而夜色和角度隐去了她微微脸红的样子。
琴君愿也不遮掩:“是一种隔绝普通符咒效果的灵石玉髓,叫做‘情人泪’。名字挺好听的吧?我娘和抛弃她的情人,有一对这样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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