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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周舟就要来家里小住,武家人早早起来打扫。除了武宁。
武婶子在楼下挪桌拖椅,扫地擦洗,武阿叔打扫院子规整用具,两人忙活大半日,武宁在楼上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眼看着天光大亮,周舟说不准就会上门,这死孩子还没起。武婶子上楼抓人,她故意很用力地踩楼梯,木头阶梯发出“咚咚”声响,武宁依旧睡得雷打不动。
武婶子推开窗户,窗外耀眼的阳光照进来,屋里瞬间亮堂,武婶子眯了眯眼适应光亮,随即捡了他随手东放一件、西放一身的衣服,喊道:“武宁,起床!快起来,快。”
这孩子睡得蒙头盖脸,见人一直没动静,武婶子坐在床边,轻轻掀开一角被子,见露出来的脸蛋红润如常,又伸手探摸武宁额头,没发热,武婶子晃他的肩膀:“这么大个人了还赖床,起来了啊,大黄饭都刨两次了,你一口水都没喝上。”
大黄依旧趴在一楼楼梯处,听到自己名字朝上看了一眼,摇了摇尾巴,见没人下楼尾巴又垂下,闭眼假寐。
武婶子拿着鸡毛掸子四处掸灰,见人还是没动,便大声说了句:“你阿爹宰兔子了!”
这句话像是按中了什么穴道,武宁一瞬间从床上弹起身子,嘴里大喊:“不可以!”
说完立马掀开被子,随便套了一下鞋子便霹雳啪啦拖趿着下楼,大黄起身摇着尾巴去拱蹭主人,武宁匆匆略过它,头都没摸。
武阿叔在院里握着个扫帚扫地,看着儿子披头散发跑向自己,瞬间紧绷身体,结果他又匆匆略过……好险,差点以为要被野人攻击了。
武宁数了数笼子里面的兔子,一二……六,很好,一只没少。往笼子里塞了两颗蒲公英草,兔子嘴巴一动一动吃得很香,武宁起身,路过阿爹时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他。哼。
武阿叔:“啧,小野人。”
谁叫阿爹总是三天两头说要做麻辣兔头下酒。
武宁折回去摸了大黄,挠它软乎乎的下巴,狗子舒服得抬头左右摇晃。
武婶子拿他屋里的被子到楼下晒,叮嘱他:“记得把你屋里东西收收,挪挪地,周舟来了东西没地放。”
武宁:“知道了。”
周舟吃早饭时发现郑则头上绑着的是昨晚的给他新发带,怀疑他睡觉根本没解头发。
郑大娘往背篓里放了好多东西,这会儿还在挑选,郑则不悦:“娘,他三天后就回来了。”
“娘知道,但也要带点东西去英红家,好叫周舟住得安心,”又转头看向周舟安慰:“咱没白住,啊。”
周舟乖巧应答:“知道了大娘。”
收拾妥当,郑则和郑老爹送娘俩出门。郑则没说话,倒是郑老爹突然话多:“粥粥,你就住几天,就当去玩,和武宁玩开心些,很快就回了。”
想到哥儿最近才养起来的胃口,又说:“勇叔婶娘都好相处,别怕羞,吃饭也大方夹菜,要吃饱咯。”
周舟眼眶有点泛红,“哎,知道了。”
周舟看了郑则一眼,郑则抿着嘴巴没有说话,一直到他离开还是没说话。娘俩走远,郑老爹想安慰安慰儿子,张了张嘴,酸话讲不出,只好拍拍他肩膀,“干活去吧。”
郑大娘和周舟刚走上小道,就传来了响亮的狗吠声,“汪!汪汪!””没一会儿武宁从坡上跑来,嘴里喊着:“弟弟!”大黄狗也跟着跑下来。
“你别怕,它不随便咬人的。”大黄跑下来的时候想扑人,周舟吓得往旁边躲避,武宁出声安慰他,又转身训斥大黄:“大黄!不许靠这么近。”
大黄原地弹跳了一下,甩甩脑袋,走开了,远远近近地跟在他们周围,没再扑上来。周舟惊叹:“哇,它竟然听得懂!”
武宁特别得意:“大黄很聪明的。”
“它平时不扑人,也许是那日我们讲话挨得近,回家后大黄闻到你的味道记住了,这会儿见到人,它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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