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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漂亮的匕首!
武宁一把将装着肉干的布袋塞到林淼怀里,空出手来,着急地说:“快给我看看!”
匕首握在武宁手里大小刚好,他来回比划,反转刀身时,还偶尔被树叶间隙漏下的阳光映照,银光闪闪,越看越喜欢,不敢想这要是在山上,匕首用来处理猎物和准备食物得有多方便。
林淼很上道地拿出一根肉干,两手各拿着一端,仰头对他说,“你试试。”
锋利的刀口轻置于晒得邦硬的肉干上,武宁稍稍用力按压,肉干轻松平整地切断了,他惊呼:“这也太锋利了!”
小树也一脸惊羡地看着匕首,武宁大方地把匕首递给他,让他也试试,全然不觉得自己帮匕首主人做决定有什么问题。
林淼笑着对小树点点头,小树这才开心地接过,照着武宁的方式,同样轻松切断了肉干,而后心满意足地还给了阿水哥。匕首是很好,但是他更喜欢手里的弹弓,这是他的弹弓咧。
武宁也一屁股坐在树下,指指弹弓,伸手:“我也要看看你的。”
“这是李猎户给你的?做的倒是很结实。”躬身两头的皮筋也绑得很紧,想来弹射力度很强,可惜他的手受伤了,不然他也高低拉个几把过过瘾。
武宁玩了他的弹弓,也从布袋抓了一把肉干递给他,小树太瘦了,明明同岁,周向阳那小子却长得又黑又结实,小孩子就是得多吃点才行啊。
肉可贵了,肉干更贵,小树把手背到身后使劲摇头,他不能要的。
武宁:“周舟是我弟弟,你是他朋友,那你也是我朋友了,拿着吧小孩。”
林淼听到他说周舟是他弟弟,偏头看了他一眼。
见小孩不拿,他开始威胁人:“我认识李叔的,你不拿,下次我就跟他说不带你玩了。”
小树很喜欢跟大胡子待一起,他最后还是接过了肉干,喃喃地说:“……谢谢武宁哥。”
林淼两手搭在膝盖上,一只手松松拎着匕首的刀柄,问武宁:“李猎户还住在山坡那吗。”
武宁拿了一根不辣的肉干嚼着,惊讶:“你还记得?那有点远,不过山坡位置好,他一直住着。”
“那棵长马蜂窝的树还在吗?”
武宁听到马蜂窝立马就笑了,很大声:“还在哈哈哈哈哈哈,林磊这个笨蛋,小时候被叮得好惨哦!”
歇了口气,又说:“幸好你喊我们跑时,我动作快,不然我也要被叮成猪头了。”
林磊当时被马蜂叮了几下,武宁一开始还笑,后来看见林磊的脸和额头越来越肿,他就被吓哭了,四个小孩排排站,武宁捂着眼睛死活不肯挪开,哭得比石头还大声,震天动地的,郑大娘都怕他喘不过气来。
武宁回想了一会儿,悻悻地说:“郑则也挺惨的……”
郑则作为大哥,领着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玩,也没看好弟弟,第一次挨了郑老爹的打,幸好石头后来没事。
只有他和林淼没被骂,武宁转头和林淼对视,皆瞧见了对方眼里的笑意,两人显然是想到一处去了,没忍住,齐齐笑出声来。
笑完后,又继续说起小时候在田里挖坑烤的红薯,后山捡到撞树墩上的兔子,春天挖的春笋,秋天摘的野柿子……
原来他们小时候一起做过的事情这么多。
小树一开始听到他们提起大胡子,还挺感兴趣,后来听着听着,他就有些坐立不安,阿水哥和武宁说话,语气怎么和他阿娘这么像啊,温温柔柔的。
他莫名有些不好意思,趁着他们停下来,小树肉干也不嚼了,赶紧说怕阿娘担心,要先回家。
两人看着小树走远,一时无话,武宁看见林淼还在摇晃手指捏着的刀柄,心里痒痒,问他:“这刀你哪来的?”
林淼重新把刀递给他,“在镇上和一个外地人买的。”
“他急用钱,贱卖身上的家当,东西摆了一地,我瞧这匕首不错,便买下了。”
武宁爱不释手地把玩,这把刀不管是大小还是外观,都太合心意了,他心思都在匕首上,丝毫没注意到汉子看他的眼神,林淼眼中带笑,补了一句:“不过这东西放我身上没用。”
骨折的猎户两眼放光,惊喜道:“真的?可不可以卖给我?多少钱?”
林淼状似思考,没马上回答,武宁凑到他面前期待地等着,“不值多少钱,你给我带的肉干太多了,我拿匕首和你换吧。”
武宁闻言却一反常态,身子也挪回来,表情有些失落,“那不行……肉干才值多少钱,你想吃我再给你带就是了。”
“可匕首可只有一把啊。”
林淼立马说:“我听郑则哥说你打猎十分出色,他家的梅花鹿就是你打到的,我已经很久没去后山,”他快速看了一眼武宁,见人神情又骄傲起来了,才接着说:“你若有空,能不能带带我,再去后山打打猎?”
武宁刚想说这有什么难的,随即又想到自己手臂伤了,“……拉不了弓,今年可能没法带你……”
;“我也并非十分有力气,能打到些竹鼠竹鸡就很不错了,无需拉弓,你教我设陷阱即可。”
武宁又高兴了,还不忘说人:“瞧你那出息,那些小东西有什么意思,我教你抓狐狸猪獾!”
“你想什么时候去就来告诉我,大哥带你!”
林淼笑着点点头,帮他把匕首插入皮套,再递回给他,武宁爱惜地放进布袋,心满意足地地拍了拍。
见武宁还要去村里,林淼告诉他郑则夫夫去镇上卖猪肉了,不在家。武宁看看头顶的烈日,弟弟不在那就不去了,打算回家补觉,临走前他提醒林淼:“肉干你别让林磊全吃了啊,你自己多吃点,知道吗?”
林淼说知道了,静静看着武宁走远。
*
周家夫妇辛苦劳作一日后归家,月哥儿也把晚饭做好了。
周向阳每到饭点必定准时到家,果然,等饭菜都端上桌后,他推开篱笆院门,嘴里喊着:“我来了我来了,吃饭吗吃饭吗!”直奔饭桌。
月哥儿拦下弟弟,牵着他走去院子水盆洗手,小孩的手灰黑,指甲缝里也是泥,指头捏起来倒是挺软乎,月哥儿用澡珠起泡,耐心地给弟弟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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