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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灿瞟了她一眼,一边把玩手中的香盒,半晌确定道:
“这香盒成色崭新,没有被细沙摩擦的痕迹,可断定不是从泥土里挖出来。”
他抬眼看着荷香,“你知道的,我审讯过不少囚徒,你若不说实话,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张口。”
锦瑟蓦地抬眼看他,眼眸中隐有光芒闪动。
他信了?
荷香吓得身子颤抖,不敢看高灿。
“灿哥哥,这香盒的确从她包袱中搜出来,你为何还要偏袒她?”
李静仪着急,噘着嘴很是不满。
高灿置若罔闻,朝外提声:“明扬,上夹板。”
“奴婢说,奴婢说!”
荷香听到要上刑,吓得身子瘫软,“扑通”跪下,哭着道。
李静仪见荷香如此没用,心里慌乱,“你…你可想好了再说!”
“真是家门不幸。”
没等荷香招供,老夫人就在邢嬷嬷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走出来,深深叹息了声。
“姑…姑祖母,您醒了!”
李静仪看到老夫人,仿佛看到救星,眼睛一亮,忙过去搀扶。
锦瑟的心再次沉下。
那香是老夫人给她的,她埋香事发后,老夫人就收回去了。
荷香是慈心苑的丫鬟,又以老夫人的名义送衣服给她,才导致了今日祸事。
她相信这件事不是出自老夫人之手,但方才她被李静仪诬陷,老太妃差点要治她死罪,老夫人都没有出面。
如今只要审问荷香,这件事便能水落石出,老夫人却偏巧在这时候醒来。
她醒的时间也未免太巧。
老夫人一脸歉疚对老太妃道:“家中这些污糟事,让你见笑了。”
老太妃摆摆手表示没关系,好言劝道:“你安心养着,身体要紧。”
事儿都闹到她跟前了,哪里能让她安心?
老夫人无声一叹,看了眼高灿,“说起来,都是我的错,是我病急乱投医,才做了糊涂事。”
“我想着让你房中添个一儿半女,等有了子嗣,你想何时成亲都可以,我也不逼你。”
锦瑟有些意外。
老夫人竟认了这事。
老夫人看了眼锦瑟,语气温和,“锦瑟丫鬟起来吧,这事不怪你。”
她是府中地位最高的长辈,豁出去脸面认下这事,高灿作为小辈,总不好治祖母的罪。
锦瑟心中说不出的沮丧,她是低微的丫鬟,谁会在意她的尊严?
高灿见她还敢露出这副表情,心中恼怒。
这次她是被陷害,可那夜的催情香,她也洗不清。
当着众人的面冷冷叱道:“怎么,你还有什么不满?”
锦瑟对上他嫌恶的眼神,心中百口莫辩,只得忍着憋屈,起身行礼退了出去。
有老夫人自毁脸面认领,这件事便只能到此为止。
锦瑟回到松涛苑,段嬷嬷见她这般模样,吓了一跳,“我给姑娘打盆洗脸水来,姑娘先洗了,再涂膏药。”
放下铜盆后,段嬷嬷忙去找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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