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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突然闪过他当初看到香囊被损坏时,那仿若失去珍宝一般的失落眼神。
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抢下一个平平无奇的花瓶,和那被修复好的玉镯。
还有,当初在老夫人寿宴上,他差点要将高适打死的冲动,那句嘶吼而出的“你不配提她”。
以及,一直以守孝为名,孤身一人至今。
一年的情分而已,守孝至今已经足够让她震惊。
他还将汀兰苑完整保留下来。
视若珍宝一般,将她送的香囊贴身带着。
他会不会,孝顺过了头?
锦瑟突然觉得嗓子有点发干,忍着咚咚横跳的心脏,声音压抑不住颤抖,试探着问:
“侯爷想要什么香囊,吩咐府中绣娘重新做便是,这个已经坏了,何必还带在身上?”
高灿皱眉,眼底已裹了冷意,声音不见温和,甚至染了几分愠怒,“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锦瑟干巴巴道:“奴婢只是觉得,一个又坏又旧的香囊,与侯爷如今的身份不符。”
又坏又旧的香囊?
高灿神情有些激动,冷冷呵斥:“住口!”
锦瑟眼睫颤了下,心口突然一滞,忍着不安继续道:“我说的有错吗?一个普通的香囊,被剪得破烂不堪,侯爷为何还要带着?”
“还是说,它对侯爷来说,有什么重要意义?”
她想知道什么?
高灿对上她小心翼翼试探的眼神,微眯了眼眸,眼底闪过一丝危险冷芒。
凌厉的眼神将她的试探逼得无处遁形。
锦瑟抑制不住心脏狂跳,忍不住后退了两步,“我…奴婢只是觉得这香囊用料寻常,针法也寻常,配不上侯爷。”
他不介意什么针法,什么用料。
他只知道,这是那人唯一亲手给他做的东西。
当时她说:你夜里读书蚊虫多,我做了个香囊,里头装了些驱蚊的香料,你带在身上可驱赶蚊虫。
他忘不了当时自己雀跃的心情。
从那以后,他夜里读书,便是蚊虫再多,都不觉得辛苦。
后来,他再也听不到这样温柔关切的叮嘱。
高灿眼眶有些泛红,眼底却是一副杀人都有的凶狠,冷声叱道:“配与不配,岂是你说了算!”
“你一个丫鬟,费心打听这些做什么?”
我只想打听当年之事
高灿脚步逼近,锐利的眼眸裹着锋芒,让人不容忽视,“我还想问你,齐王那儿有什么,让你不惜冒着危险也要去?”
“我…”
锦瑟今早的确想进来请求他收回成命,却被突然出现的香囊打断了思绪。
如今倒是他先提了齐王。
在他凌厉的注视之下,她突然慌乱,心虚地别过脸,嗫嚅着嘴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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