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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这么凉?”
她的手就像从冰窖里捞出来一般,冻得通红。
手心传来温热的触感,锦瑟猛地回神,心一颤,忙抽出来,借着帮他挂外袍的功夫逃开。
“许…许是方才碰了水,不碍事,一会儿就暖和了。”
“时候不早,侯爷早些安歇吧。”
她心慌得厉害,不敢留在屋里面对他,寻了个由头便想离开。
没等她走到门边,高灿在身后温声道:“这里点了炭,比你屋里暖和,今夜便在这儿安歇吧。”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祈求。
锦瑟脚下差点绊到门槛,心倏然漏了半拍。
他叫她留下!
可她怎么能留?
锦瑟咽了咽口水,说话支支吾吾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着,“没…没关系…不冷的。奴婢告退。”
他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她竟毫不犹豫就拒绝。
看着她又一次逃离自己,高灿紧握着拳,漆黑眼底闪动着晦暗不明的幽光。
转身回去的时候,看到那件挂在衣架的外袍,碍眼得很,取下扔去一旁的矮榻。
就这还想要一儿半女?
做梦!
灭灯后,帐幔后时不时传来衣物和被褥摩擦的窸窸窣窣声,如这床上的主人一般焦躁。
片刻,床上的人咬牙起身,将那外袍重新挂回去。
这下,床幔后终于归于安静。
晨起,高灿顶着眼下淡淡乌青去上值。
侯府中,丫鬟仆妇井然有序忙碌。
李云澈的马车缓缓离开侯府,一直到城中一处僻静的小院子才停下。
“这处院子我租了三个月,锦瑟姑娘可暂时在此落脚,等找到地方再搬离这儿也不迟。”
“会不会太麻烦李公子?”
锦瑟本打算先离开侯府,再寻牙人租一处地方安顿,谁知道李云澈已经安排。
她担心会连累李云澈。
“不麻烦,这里安静,不会有人打扰姑娘。姑娘可以先安顿下来,再慢慢考虑去处。”
李云澈却是不在意,担心她一个女子在外不方便,特意准备了这处地方。
也算是给她和明熠留一个机会。
“那便多谢李公子。”
锦瑟下了马车,郑重行礼道谢。
她毕竟曾是明熠的人,李云澈也不好插手太多,客气道:“田婆子夫妇在这儿看守院子,姑娘若有事,可派他们去李家找我。”
那田婆子夫妇是李云澈新买的,看着憨厚和蔼,锦瑟送李云澈离开,田婆子便带她进去。
院子是一个小两进院,比不上侯府宽敞富贵,但胜在安静,屋里田婆子也已经打扫过,瞧着干净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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